第4章

“砰!”

血雾炸开,溅在舱壁上,像一幅狰狞的画。陆恕松开手,杀手的尸体软软地滑落在地。他踢开舱门,把我放在还沾着血的赌桌上,自己则靠在舱壁上,扯开领带,露出锁骨下那道狰狞的贯穿伤——伤口边缘的皮肤已经凸起,是子弹穿过时留下的永久疤痕,前世,这一枪是我开的。

那时傅闻枭说,只要杀了陆恕,就能拿到军火渠道,就能成为他身边唯一的人。我信了,拿着他给的枪,在雨夜的仓库里,对着陆恕的心脏开了一枪。他倒在血泊里,左眼的琥珀色死死盯着我,说“阮烟,我记你一辈子”。

现在,他就站在我面前,那道伤疤在月光下格外清晰。他走过来,指腹沾着不知是谁的血,轻轻描摹着我的唇形,动作温柔,眼神却带着探究:“阮烟,前世你杀我,今生我救你,公平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左眼的琥珀色里映着我的影子,右眼的白翳泛着冷光。忽然,我抓住他的衣领,猛地将他拉低,凑到他耳垂边,狠狠咬了下去。血腥味在嘴里散开,他却没躲,只是低笑出声,手顺着我的腰侧慢慢上移,握住我受伤的胳膊。

“不够,”我松开他的耳垂,看着他眼底的笑意,一字一句地说,“公平是要拿傅闻枭全家的命来换的。他欠我的十年,欠我的骨头,欠我被硫酸灼穿的喉咙,我要他,要沈清瓷,要所有帮过他们的人,都一一偿还。”

陆恕的笑意在眼底蔓延开来,他抬手,用指腹擦去我嘴角的血,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军火商:“如你所愿。”

他弯腰,将我从赌桌上抱下来,黑色风衣再次裹住我,挡住那些血腥的画面。我靠在他怀里,看着舷窗外的月光,忽然觉得,这场重生后的复仇,有了最可靠的盟友。

傅闻枭,沈清瓷,你们等着。这一世,我不仅要活着,还要带着陆恕,带着你们欠我的所有,把你们拖进地狱,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4 人皮红裙,骨钻祭仇

京圈沈家的慈善拍卖场,水晶灯的光碎在香槟塔尖,折射出满场虚伪的流光。宾客们穿着高定华服,指尖夹着雪茄或高脚杯,眼底却藏着对“猎物”的贪婪——这场名为“慈善”的盛宴,从来都是京圈权贵交换欲望的修罗场。

我挽着陆恕的手臂走进来时,全场的喧嚣瞬间静了半拍。

身上的红裙是陆恕找人特制的,裙摆垂到脚踝,十二片裙摆每一片都带着细腻的人皮纹理,边缘还留着未完全愈合的淡粉色痕迹——每一片,都来自前世凌辱过我的沈家旁支。他们曾笑着看我被硫酸浇身,曾踢着我的肋骨说“一条狗也配靠近傅少”,现在,他们的皮成了我裙摆上最张扬的装饰,血腥味混着高级香水味,在空气里织出一张复仇的网。

陆恕的左手搭在我腰侧,黑色手套下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裙摆的人皮边缘,琥珀色左眼扫过全场,带着不加掩饰的威慑:“我夫人的裙子,好看吗?”

没人敢接话。连最善钻营的沈家管事,都只能干笑着别开眼。

而入口处,傅闻枭正牵着沈清瓷走来。沈清瓷穿一身纯白高定礼服,无名指上戴着枚鸽子蛋钻戒,裙摆扫过地毯时,故意蹭了蹭我的红裙,声音娇柔却带着刺:“阮烟?你怎么会在这里?哦,我忘了,你现在跟着陆先生,倒是能混进这种场合了——只是这裙子……未免太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