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今天……好像有点恶心。”
沈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我伸出手，抚上他的脸，笑得天真又烂漫。
“你说，我是不是……又有喜了？”
02
沈浩脸上的温柔面具，在那一瞬间裂开了一道缝。
虽然只有一秒，但他眼神里的惊慌与错愕，还是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真的？”他很快恢复了惊喜的表情，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婧婧，你可别吓我！”
“我就是感觉有点像上次……上次我们以为有了的时候。”我垂下眼帘，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C觉的颤抖和期盼。
上一次“以为有了”，是在三年前，我月事推迟了半个月，全家欣喜若狂。
结果去他们指定的医院一查，空欢喜一场。
从那以后，婆婆炖的药，就更勤了。
沈浩抱着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紧到我骨头发疼。
“太好了，太好了！”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明天，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检查！”
我乖巧地点点头，把脸埋在他怀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去吧，去你们安排好的医院，去拿一张“再次失望”的诊断书。
第二天一早，婆婆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审视。
饭桌上，她不停地给我夹菜，嘴里念叨着：“婧婧啊，要是真有了，你可是我们沈家的大功臣。”
我注意到，她说这话的时候，沈浩给他爸，那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公公沈建国，递了个眼色。
沈建国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这一家子，都是戏子。
我开始假装自己真的怀孕了，嗜睡，孕吐，情绪反复。
我看着他们从最开始的惊慌，到带我去“御用医院”检查后的放心，再到陪着我一起“失望”和“难过”，最后又变回那副慈爱关怀的模样。
我心里冷笑，手上却不停。
我需要证据。
我开始留意家里的一切，翻箱倒柜地寻找那个白色的小药瓶。
终于，在婆婆房间一个上锁的旧木箱里，我找到了它。
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
我偷偷藏起几颗药，准备送去化验。
做这件事的时候，我习惯性地转动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
这是我妈在我出嫁时给我的陪嫁，价值不菲，婆婆明里暗里暗示过好几次，想让她女儿，也就是我的小姑子沈月戴着玩玩。
我一直没松口。
现在想来，他们想要的，又何止是这个镯子。
我以回娘家为由，将药片送到了我一个当医生的表哥那里。
等待结果的时间里，我开始装病。
我说我因为“假怀孕”心情抑郁，吃不下睡不着。
沈浩和婆婆果然急了，又开始给我炖各种补品。
我当着他们的面喝下去，等他们一走，就跑到厕所全部吐掉。
一天，沈浩换季，我“贤惠”地帮他整理衣柜。
在他一件许久不穿的旧大衣口袋里，我摸到了一张折叠起来的收据。
那是一张化工原料商店的销售凭证，时间是五年前。
上面的抬头，是沈浩的单位。
但购买的物品，却是一种叫“醋酸棉酚”的化学品，购买量还不小。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手抖得厉害。
我不是学化学的，但我记得我那个当医生的表哥提过，棉酚，是早年间被用作男性避孕药的成分，但因其对身体有不可逆的损伤，早就被禁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