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疑与希望。
难道转机真的来了？
第二章 火牛奇谋
乐毅的中军大旗在燕营上空缓缓降下。
田单站在即墨城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动静。五年来，那面绣着“乐”字的大旗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即墨上空，如今却正在被取下。
“将军，燕贼内讧了！”副将激动得声音发颤。
田单抬手制止了他的欢呼，眉头依然紧锁：“乐毅若去，燕军必换将。新将急于立功，不会如乐毅般耐心围困。”
“那不是好事吗？” “福祸相依。”田单目光锐利，“乐毅用兵谨慎，新将急躁，会给我们可乘之机。但也意味着，我们不再有五年的时间周旋，决战在即。”
果然，探子很快回报：燕惠王听信谗言，疑乐毅有自立为王之心，已派骑劫代替乐毅为将。乐毅交出兵符后，没有回燕国，而是直接投奔了赵国。
消息传开，即墨城中人心浮动。有人欢喜，有人忧虑，更多人茫然无措。
田单立即召集将领：“传令全城，燕王昏聩，自毁长城！骑劫残暴，若破城必屠尽即墨！我等已无退路，唯有死战！”
当夜，田单独自登上城中最高处，俯瞰满城灯火稀疏。五年的围困让即墨形销骨立，但他不能显露分毫犹豫。他是即墨的脊梁，他若弯曲，整座城就会坍塌。
“将军。”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田单回头，见是城中年迈的巫祝。老人手持骨卜，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老朽夜观天象，见彗星扫过燕营。”巫祝声音沙哑，“又卜得大吉之兆，上天将遣神师助我即墨。”
田单心中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哦？神师何在？” “明日便见分晓。”巫祝神秘地躬身退下。
田单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忽然计上心头。
第二天清晨，田单召集众将议事时，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躬身施礼：“神师有何指教？”
众将愕然相顾，只见田单对着空气恭敬聆听，不时点头。最后他转身宣布：“神师有谕，燕军气数已尽，当以火牛破敌！”
一时间，满堂哗然。有将领面露疑色，有将领兴奋不已，更多人将信将疑。
田单不容置疑地下令：“立即筹备火牛阵！搜集全城耕牛，以红绸缚角，刀绑角上，尾束浸油芦苇！”
命令传下，即墨全城动员起来。百姓纷纷献出自家仅剩的耕牛，妇女们连夜赶制红绸，工匠们打磨短刀。一丝希望的曙光让这座濒死的城市重新焕发出生机。
然而副将私下担忧地问田单：“将军，所谓神师...” 田单打断他：“即墨需要的不只是刀剑，更是必胜的信念。神师是否存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相信存在。”
三天后，一名士兵突然冲进将军府：“将军！城东...城东出现异象！” 田单率众赶到城东，只见一群麻雀聚集在一处空地上，奇特的是它们排成的形状竟隐约像一头牛的轮廓。
军民纷纷跪地叩拜：“神师显灵！天佑即墨！” 田单心中明镜似的——那必是有人在暗中撒了谷粒引导雀群。但他只是庄严宣布：“此乃吉兆，火牛阵必破燕军！”
暗中，他加快了备战步伐。除了火牛，他还命士兵在城墙后悄悄挖掘地道，直通燕营之外。又挑选五千精兵，日夜操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