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带我参加一个高端晚宴,席间一位挑剔的贵宾故意将红酒泼在我刚完成的、准备展示的主礼服上,雪白绸缎瞬间染上大片刺目的猩红。全场哗然。我又急又气,指尖下意识地捻动,一丝微不可见的仙灵之气溢出,那酒渍竟在众目睽睽下迅速变淡、消失,礼服光洁如新,甚至比之前更添了几分流光溢彩。
众人惊叹不已,只道是用了什么神奇的新型面料。但景明看向我的眼神,却第一次有了细微的变化,那里面有惊讶,更有一种难以掩饰的灼热。
那晚之后,景明对我愈发体贴入微,但偶尔,他会旁敲侧击地问起我那“神奇”的技艺。起初我只是含糊其辞,直到有一次,他遇到一个极其棘手的商业对手,对方几乎将他逼至绝境。他深夜买醉,痛苦地在我面前诉说多年心血可能付诸东流,状似无意地喃喃:“要是能有你当时让礼服焕然一新的魔力就好了……”
我心一软,想着只是稍稍推动一下气运,无伤大雅。我悄悄取出一丝云丝,捻入香炉,为他祈福运。果然,次日对手公司突发丑闻,景明顺利度过危机。
他欣喜若狂,抱着我转圈,但眼里的光已彻底改变。他不再满足于偶尔的“好运”,开始不断向我诉说他的野心与困境:想要夺标的项目、难以攻克的技术壁垒、需要打点的关键人物……他每次都会紧紧抱着我,声音充满无助:“云梭,再用一次你的‘仙法’,只要这次拿下这个项目,我们就结婚!”“云梭,帮我‘祈运’,让那个拦路的家伙出点意外!”
我心软了,更害怕失去这份温暖。每次他提出要求,我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但我不知道的是,私自下凡的仙娥,每一次动用法力,消耗的都是自身的生命本源。我没有仙籍庇护,凡世浊气本就不断侵蚀我的灵体,每一次施法,都像是在燃烧我的寿元。我渐渐感到容易疲惫,织绣时手指不再那么灵活,镜中的面容也偶尔会闪过一丝凡人难以察觉的憔悴。
景明的事业却蒸蒸日上,近乎奇迹般地顺风顺水。他换了大房子,开了新车,身边聚拢了更多“人脉”。他对我也越发“好”,送我昂贵的珠宝首饰,带我去各种名流场合,但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像在看一件无比趁手的利器,贪婪几乎要溢出眼眶。
我的不安与日俱增。直到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他在书房打电话,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冷漠与算计:“……放心,她很好控制,有点不寻常的本事,似乎真以为是什么仙女下凡……嗯,必须榨干她的价值……”
我如遭雷击,整个世界瞬间崩塌。那些温情脉脉,原来全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我质问他,他却撕下了所有伪装,冷笑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次酒渍消失我就怀疑了。后来我偷偷在你房间装了摄像头,你对着那缕奇怪的丝线自言自语,说什么‘仙力’、‘寿元’,我都听到了!既然你是仙女,帮我这点小忙怎么了?你不是说爱我吗?”
他把我软禁起来,用我的手机向工作室辞了职,切断了我与外界的所有联系。他不再有丝毫温情,只剩下无尽的索求:“云梭,再用一次你的‘仙法’,只要这次拿下这个项目,我们就结婚!”“云梭,帮我‘祈运’,让那个拦路的家伙出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