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反派大佬有个白月光,和我这炮灰同名同姓。」
「……现在,他把我堵在年代文的供销社门口,用给我买一箱雪花膏的架势,慢条斯理地问我:『你说,你不是她?』」
「我看着他擦得锃亮、几乎一尘不染的皮鞋尖,想起原著里他折磨仇人的那些手段,腿有点软。」
「救命,这偏执狂他不信!」
1
我穿进了一本叫做《年代情深:糙汉老公宠上天》的小说里。
不是女主,不是女配,甚至不是有名字的恶毒反派。
我是一个只出现在别人回忆杀里,早死了八百年的——白月光,炮灰。
名叫,宋晚。
更离谱的是,书里那个偏执阴鸷、控制欲爆表、最后被男主联手送进大牢的反派大佬顾野,他的白月光,就是我这张脸,这个名。
而现在,是1975年,秋。
白月光宋晚本该在三个月前失足落水淹死。
可我穿来了,我没死成。
“同志,麻烦给我称一斤水果糖,再要一罐麦乳精。”
我捏着手里仅有的几张毛票和糖票,站在供销社的柜台前,声音尽量放得平稳,心里却敲着小鼓。
顶替原身留在乡下知青点已经快三个月了,战战兢兢,生怕被那个据说因为“白月光”死讯而差点疯了的反派大佬顾野注意到。
原著里,顾野此人是隔壁大队的知青,成分不好,但脑子活络,手段狠厉,暗中倒腾东西,是这片地界上黑白两道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物。他性格极度偏执,所有物必须绝对干净,独占欲强到变态。
他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宋晚死了,他就能把跟宋晚有五分像的女配当替身囚禁起来,最后又因为觉得替身“脏了”而亲手毁掉。
而我,是那个本该死了的正主。
我怕他怕得要死。
今天实在是嘴里没味,馋得厉害,才壮着胆子跑来公社的供销社,想买点零嘴解馋。
售货员慢腾腾地给我拿东西,眼神在我洗得发白的衬衫上瞟了一眼,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蔑。
我垂着眼,假装没看见。
就在我接过包好的糖,准备松一口气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像初冬的冰凌砸在青石板上,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宋晚?”
我浑身一僵,血液唰地一下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感扑面而来。
完了。
我不敢回头,手指下意识地蜷缩,紧紧捏住了那包水果糖,粗糙的糖纸硌着掌心。
身后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地靠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跳上。
锃亮的黑色皮鞋尖映入我的眼帘,一尘不染,几乎能照出我此刻惊慌失措的脸。裤线熨烫得笔直,一丝褶皱也无。
他停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肥皂清香,和他这个人给人的压迫感截然不同,干净得过分。
我僵硬地、一点点地抬起头。
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他的眼睛很好看,眼睫毛很长,瞳仁极黑,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目光像是带着实质的重量,细细地描摹着我的五官,每一寸都不肯放过。
鼻梁高挺,唇色偏淡,下颌线绷得有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