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凌澈猛地睁开眼，低声道：“‘姐，二叔刚才眼神闪烁，听到我昏迷时，他松了口气。’”
“‘果然……’”凌清冷笑，“‘他们必会提前并改变计划。陆路……西侧偏门……戌时末……’”她重复着刚才凭借绝佳听力从窗外隐约捕捉到的几个关键词（凌清自幼听力远超常人，此乃隐藏技能）。
她迅速走到地图前：“西侧偏门出去，通往西市，但若要运货出城，最快是走金光门。而金光门外……有一处漕帮的私港！”她的指尖重重地点在地图某处，“恐怕这里，才是真正的‘老地方’！”
局势瞬间明朗！对方临时改变了路线和方式！
“姐，那我们……”凌澈心急如焚，她此刻无法动用内力。
凌清眼神锐利，快速做出决断：“计划不变，我依旧去探查。但他们走陆路，速度慢，目标大，反而更容易跟踪。我需要知道他们最终把货运往何处，交接给谁！”
她迅速坐到妆台前，开始熟练地易容。不过片刻，一个面色蜡黄、带着病容、毫不起眼的小丫鬟便出现在镜中。她换上一套粗布衣裳，将必要的物品藏在身上。
“你安心在此‘养伤’，”凌清（易容后）看向妹妹，眼神沉静而充满力量，“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今晚从未离开过这张床。”
5 夜探真相
说完，她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出后窗，融入渐渐降临的暮色之中。
夜风拂过棠梨院，带来一丝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息。凌澈躺在床上，紧握双拳，心中祈祷姐姐一切顺利。她知道，这场暗战，此刻才真正拉开序幕，而她们姐妹，已然踏入了漩涡的中心。
戌时末的凌府，因二小姐遇袭之事，气氛依旧有些压抑和紧张。仆从们行事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护卫的巡逻似乎也密集了些。
西侧偏门，平日里多用于运送柴炭杂物，此时却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三辆看似普通的乌篷马车，在昏暗的灯笼光晕下，依次缓缓驶出。车轮压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辘辘声，显示车上装载的货物分量不轻。
钱禄亲自守在门边，脸色在阴影里明灭不定，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直到最后一辆马车驶出，门扉重新合拢落栓，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快步朝着凌文渊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并未察觉，在偏门对面街角的更深阴影里，一个穿着粗布衣裳、面色蜡黄的小丫鬟，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那丫鬟眼神沉静如水，与那副病弱的容貌截然不同——正是易容后的凌清。
“果然走了陆路……金光门方向……”凌清心中默念，身形如同壁虎般贴着墙根阴影，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她不敢跟得太近，好在夜深人静，车轮声在寂静的街道上能传出很远，为她提供了最好的指引。
马车行得不快，似乎刻意保持着寻常货车的速度，避免引人注目。凌清远远缀着，心念急转。对方临时改变计划，走陆路虽出其不意，但风险也更大。他们必然急于在城门关闭前出去，或者……在城外有特殊的交接地点？
约莫一炷香后，马车并未直趋金光门，而是在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时，拐进了一条僻静的、通往河边的小路。
凌清精神一振，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们果然不是要直接出城！她更加小心地隐匿行迹，借助河边稀疏的柳树和堆放的杂物隐藏身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