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马冬梅打断他,声音有些沙哑。她别过头,不让他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都过去了。”
是的,都过去了。在末世的死亡阴影面前,年少时的爱恨情仇,那些纠结了多年的怨怼,都显得如此渺小。重要的是,他们还活着,还能再次相遇,还能并肩站在一起。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再充满隔阂与试探,反而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沉重,还有一种终于解开误会的释然。阳光慢慢移到西边,修理厂的光线暗了些,空气里的粥香淡了,只剩下橡胶和机油的味道,却不再让人觉得压抑。
“休息吧。”最后还是马冬梅先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明天一早出发。前路还长着呢,得养足精神。”
“嗯。”沈腾点点头,站起身时,后背的伤口又疼了一下,但他没说——他不想再让她担心。
这一夜,依旧是轮流守夜。马冬梅守前半夜,沈腾守后半夜。她靠在门口的钢管上,手里握着匕首,眼睛警惕地盯着外面的黑暗,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沈腾躺在轮胎堆上,却没怎么睡,他看着马冬梅的背影,看着月光落在她身上,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烘烘的。
后半夜换班时,沈腾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来吧”。马冬梅点点头,躺下时,却忽然轻声说了一句:“要是伤口疼得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