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蒋温烨站起身，目光扫过桌上散落的案卷，“技术科那边最快明天出结果，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我已经让人盯着李哲了，他跑不了。”
苏砺锋点头，却没动。她指尖划过父亲案卷里的一张老照片——照片上父亲穿着警服，笑容爽朗，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男人，两人勾着肩，看起来关系很好。照片背面没有署名，只有一个模糊的日期，是十年前的。
“蒋队，你认识这个人吗？”她拿起照片递给蒋温烨。
蒋温烨接过照片，脸色微变。“这是老周，周明海，”他声音沉了沉，“十年前是禁毒支队的队长，后来因为收受毒品团伙贿赂，被开除公职，现在下落不明。”
苏砺锋的瞳孔缩了缩。父亲和一个涉毒的前警察关系这么好？这和她印象里正直的父亲完全不一样。“我父亲和他……关系很好？”
“以前是搭档，”蒋温烨放下照片，“老周出事前，他们一起破过很多毒案。老周被开除后，你父亲还帮他求情，差点受牵连。”
苏砺锋沉默了。父亲的过去，似乎藏着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这些秘密，会不会和“夜莺计划”、和父亲的死有关？
“我知道你现在很乱，”蒋温烨看着她，“但别急于求成，真相需要一步步查。明天技术科出结果后，我们再重新梳理案情。”
苏砺锋点头，心里却已经有了计划。她不能等，她要自己去查老周的下落，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线索。
当晚，苏砺锋趁蒋温烨不在，悄悄离开了刑侦队。她根据父亲案卷里的零星记录，找到了老周以前住过的老小区。小区很破旧，夜晚格外安静，只有几盏路灯亮着昏黄的光。
她按照地址找到老周以前的家，门是虚掩着的。苏砺锋握紧口袋里的防身喷雾，轻轻推开门。屋里一片狼藉，灰尘满地，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在客厅的抽屉里翻找，突然，指尖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拿出来一看，是个铁盒，里面装着一叠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上都是老周和父亲的合影，还有一些毒品交易的现场照片。最让她震惊的是，其中一张照片上，父亲正和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握手，旁边放着几箱毒品。
苏砺锋的手开始发抖，她拿起那封信，是老周写的，字迹潦草：“老苏，我知道我错了，但你也没干净到哪里去。‘夜莺计划’不是查毒，是你们借着查毒的名义，私吞毒品，贩卖牟利。我不想再帮你们了，我要揭发你们！”
苏砺锋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炸开一样。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父亲竟然参与了毒品贩卖？那他的殉职，是不是因为分赃不均，被同伙灭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苏砺锋立刻把铁盒藏进包里，躲到门后。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刀，眼神阴狠。
“苏小姐，好久不见。”男人转过身，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李哲的律师，张诚。
苏砺锋的心里咯噔一下。张诚怎么会在这里？他和老周、和父亲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