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剪刀开始铰后窗的铁丝网。
锈蚀的铁丝比想象中难剪。
我的手被划出好几道口子,血混着雨水往下滴。
“哥......”
林烬突然拉住我,小脸煞白地指着窗外。
一道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后院——
保安竟然提前巡逻了!
我们连忙躲在窗下,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幸运的是,保安只是草草照了照就离开了。
嘴里还嘟囔着“鬼天气”。
继续。
剪刀"咔哒"一声,最后一段铁丝应声而断。
缺口刚好够我们钻出去。
钻进林子的那一刻,冰冷的雨水像鞭子抽在身上。
我们在泥泞中奔跑,碎石和树枝割得脚底血肉模糊。
鞋子丢了也顾不上。
身后突然传来犬吠。
"快!"
我拉着林烬跳进一条小溪。
冰冷的河水暂时掩盖了我们的气味。
但林烬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河里。
他的烧还没退,体力已经透支。
犬吠声越来越近。
我咬咬牙,背起他继续跑。
他的呼吸喷在我颈间,滚烫得像要烧起来。
7
不知跑了多久,天边泛白。
雨渐渐停了,我们的脚早已失去知觉。
就在我以为要撑不住时,
一辆破旧三轮车从后面驶来,拖着几筐青菜。
“叔!”
我几乎用尽最后力气扑到路中间。
“救命!”
司机刹住车,是个老头,戴着草帽,脸晒得黝黑。
看清我们后脸色大变:“快上车!”
他用外套裹住我们发抖的身体。
“造孽啊……这是往死里打啊?”
镇派出所的红蓝色标志出现在眼前时。
我几乎要哭出来。
司机拉着我们冲进去:
“警察同志,这俩孩子被虐待……”
话没说完,刺耳的刹车声就在门外响起。
林德海带着人冲进来。
脸上堆着焦急:“哎呀!调皮孩子!给您添麻烦了!”
他对着值班警察鞠躬,“就是家里孩子闹脾气……”
警察一看林德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摆摆手:“带回去好好教育,别再有下次了。”
我突然意识到他们是一伙的。
随后我们就被领了出来。
送我们来的司机没有办法,被林德海支走了。
“不!他不是!”
我尖叫着想冲过去,却被保安死死按住。
想向四周求助。
可这偏远的地方本就看不见几个人。
林烬被粗暴地拎起来,拽过去。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猛地挣脱扑向车门:“放开我弟弟!”
“松开。”
林德海的声音冷得像冰。
“是你的主意。”
不是疑问,是肯定。
他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指。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剧痛让我脱力,被他狠狠甩到泥水里。
他对保安使了个眼色:
“两个都给我打”
铁棍落在背上,骨头发出闷响。
另一根铁棍抡向林烬的腿。
“咔嚓——”
骨头断了。
林烬的惨叫撕裂空气。
他瘦小的身体蜷缩在地上剧烈抽搐。
“带走。”
“路上好好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