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昂笑得像只狐狸。
「况且，看顾言之吃瘪，比我赢了那块地还爽。」
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出了宴会厅。
身后，是顾言之压抑的咆哮和白晴晴的哭泣声，以及宾客们的议论。
这一切，都成了我胜利的背景音。
坐上周子昂的车，我才彻底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两年，我活得像个提线木偶。
学白晴晴的穿衣打扮，模仿她的言行举止，甚至连笑起来的弧度，都要对着镜子练习上百遍。
我剪掉了心爱的长发，因为顾言之说，白晴晴是短发。
我放弃了麻辣火锅，开始喝养生的花茶，因为顾言之说，白晴晴从不吃辛辣。
我甚至，为了让他相信我怀孕，每天早上催吐，伪造孕早期的反应。
我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一个拙劣的赝品。
为的，就是今天。
周子昂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离婚。」
我睁开眼，眸光清冷。
「然后，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哦？」
周子昂来了兴趣，「比如？」
「比如，我母亲被苏家侵占的股份，再比如……」
我顿了顿，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城西那块地。」
7
周子昂把我送到了我提前租好的公寓。
不大，但很温馨，是我喜欢的风格。
送走周子昂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将那头模仿白晴晴的短发，毫不留恋地剪掉。
镜子里，是一个陌生的自己。
我看着那张带着几分白晴晴影子的脸，拿起卸妆水，一点点，将那层伪装擦去。
露出的，是我自己的脸。
眉眼更锋利，眼神更坚定。
这才是苏念。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就被打爆了。
有我那便宜父亲的，有苏家亲戚的，但最多的，还是顾言之的。
我一个没接，全部拉黑。
然后，我用新手机号，给我的律师打了个电话。
「王律师，可以开始了。」
「好的，苏小姐。」
挂断电话，我打开电视，财经频道正在播报早间新闻。
【受总裁顾言之个人负面新闻影响，顾氏集团开盘即跌停，市场恐慌情绪蔓延……】
屏幕上，是顾言之在宴会后台掐着我下巴的模糊照片，旁边配着白晴晴梨花带雨的侧脸。
周子昂的效率，比我想象的还高。
我满意地关掉电视，给自己煮了一碗加满辣椒的螺蛳粉。
久违的辛辣刺激着味蕾，爽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正吃得酣畅淋漓，门铃响了。
我通过猫眼一看，是顾言之。
他看起来很憔悴，头发凌乱，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西装也皱巴巴的。
我没开门。
他锲而不舍地按着门铃，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沙哑。
「苏念，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我们谈谈。」
我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粉，擦了擦嘴，这才走到门口，隔着门说。
「顾总，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苏念！」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你到底想要什么？钱？我可以给你，五千万，一个亿，只要你出来，发个声明，说昨天的一切都是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