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白皱紧眉头,刚要开口,就见一个穿浅灰色风衣的男人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棕色的笔记本,笑容温和:“叙白警官,好久不见。”
“时衍?你怎么在这?”叙白显然认识他。
“我是历史系的,来古镇研究民国时期的刺绣文化,听说出了命案,就过来看看。”时衍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晚星手里的取证袋上,“这红绣鞋,跟民国时期沈清瑶绣的样式一模一样。”
“沈清瑶?”晚星立刻追问,“你也知道她?”
“当然,她是清溪古镇最有名的绣娘,也是红绣鞋诅咒的起源。”时衍从笔记本里拿出一张老照片,递给三人,“你们看。”
照片已经泛黄,边缘有些磨损,上面是个穿民国学生装的女人,手里捧着一双红绣鞋,样式和林婉的红绣鞋几乎一模一样。女人眉眼温柔,但眼神里带着股说不出的哀怨。
“这是沈清瑶?”晚星问。
时衍点头,把照片翻过来,背面用毛笔写着一行小字,字迹娟秀却带着几分潦草:“绣魂缠,命难断。”
“这是什么意思?”叙白皱眉。
“沈清瑶在民国十七年的新婚夜自杀,死前留下了这双红绣鞋和这句话。”时衍的声音压得很低,“而且,这不是半年内第一起类似的案子了。半年前,古镇上的绣娘苏梅,也是在新婚夜穿着同款红绣鞋死亡,身边同样留着半只没绣完的鞋。”
晚星心里一沉,看向叙白:“叙白警官,半年前的案子……”
叙白脸色微变,沉默了几秒才说:“当时定为意外死亡,现在看来,可能是同一人作案。”
雨还在下,打在林家大宅的朱红大门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晚星握着那张老照片,指尖传来一阵凉意。照片上沈清瑶的笑容,在昏暗的雨光里,竟显得有些诡异。她看着那双红绣鞋,突然想起老板说的话,穿同款红鞋的新娘,新婚夜都会死。
这真的是诅咒,还是有人在利用传说杀人?晚星抬头看向知夏和时衍,又看了看脸色凝重的叙白,心里清楚,这个雨天里的清溪古镇,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那只红绣鞋上的丝线,似乎正缠绕着看不见的危险,在雨幕中缓缓收紧。
(二)
雨停时,天已经擦黑。清溪古镇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零星几家住户亮着灯,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得路面上的水洼泛着细碎的光。晚星、知夏、叙白和时衍坐在林家大宅的偏厅里,桌上摊着两起案件的资料,气氛凝重得像浸了水的棉絮。
“半年前苏梅的案子,当时定的是意外死亡?”晚星拿起苏梅的尸检报告复印件,指尖划过“死因待查,疑似突发疾病”的字样,眉头皱了起来,“这也太草率了。”
叙白靠在椅背上,指尖夹着烟,却没点燃:“当时镇上刚下过暴雨,山路塌方,法医没办法及时赶来,只能让当地的老郎中初步判断。老郎中说苏梅像是喘不上气憋死的,身上没外伤,家属又不愿尸检,就按意外结了案。”
“现在看来,苏梅和林婉的死状一模一样,都是新婚夜、红绣鞋、半只未完工的鞋,还有体内的植物毒素。”知夏推了推眼镜,将两份毒素检测报告并排放在桌上,“林婉体内的毒素浓度较低,苏梅体内的浓度是她的三倍多,这说明凶手可能在苏梅身上做过‘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