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武祯挑眉,手指绕着一缕头发。
“单出一件是心病,接二连三,丢的都是她们最拿得出手的东西。画技、嗓子、脸……梅大人,你不觉得这巧得太整齐了?”
梅逐雨沉默了一下。
他懂武祯的意思,她对这类事有种野兽般的直觉。
“就算这样,”他放下笔,看她,眼神不容反驳,“现在你身体要紧,这些杂事别操心。我让下面人留意就行。”
武祯刚想顶回去,就听门外传来一声清冷冷的调侃。
“哟,这是哪家的猫,让人养得这么膘肥体壮了?”
柳太真一身青衣走进来,眼光在武祯身上溜了一圈,最后停在她肚子上,嘴角挂着她那点惯有的嘲弄。
武祯立刻还嘴。
“总比某些人强,千年不变一张蛇精冷脸,想胖还胖不起来呢。”
柳太真也不生气,拿了个小白玉瓶放榻边小几上。
“路过药铺,顺手捞了点安神静气的药渣,给你凑合吃。”
武祯拔开塞子闻闻,药香清冽,绝不是普通货。
她哼笑:“谢了。”
梅逐雨对柳太真点点头当打招呼。
柳太真自己坐下,看看他俩。
“刚在门外好像听你们争什么呢?”
武祯又把刚才那点怪事说了一遍。
柳太真听完,细长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冷笑。
“丢的都是自己最闪亮的东西?听着不像意外,倒像被什么玩意儿……精准地偷走了。”
偷这字眼,让武祯和梅逐雨同时神色一紧。
武祯一拍软榻。
“对吧!我就说没这么简单!肯定不是人干的!”
梅逐雨脸色沉了沉。
他看向武祯:“即便如此,你也不准插手。”
口气是少有的强硬。
武祯不服:“凭什么?整天待着快长毛了!不就是个偷人才华脸蛋的小毛贼,能有多大本事?我……”
话没说完,梅逐雨已经走到她跟前,蹲下,握住她的手,抬头看她。
他眼神深得不见底,里面翻腾着武祯看得懂的担心和后怕。
“阿祯,”他声音低低的,带点几乎听不出的恳求,“任何一点风险,我都担不起。一次都不行。”
他想起她上次生产时的凶险,想起她力量可能失控,想起所有不确定的危险。
他现在只想把她严严实实地护起来,直到孩子平安生下来,直到她完全恢复。
武祯看他眼里的阴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叹口气,反过来捏捏他手指。
“行行行,不去就不去。看你紧张的。”
柳太真在一边冷眼看着,忽然开口道。
“梅逐雨,你把她当瓷娃娃,她可不是。再说了,要是真闹妖,而且本事古怪,防不胜防。你们不动手,等着它偷到更重要的人头上?或者……偷到宫里哪位主子身上?”
这话像根针,精准扎破了梅逐雨只想护着眼前人的屏障。
作为玄鉴司主事和猫公,他确实有职责。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让步:“我去查。”
武祯眼睛一亮。
“但你得答应我,”梅逐雨紧盯着她。
“不管我查到什么,你都不能掺和,只能在府里等信儿。”
武祯撇撇嘴,不太乐意。
“……好吧好吧,都听你的。我就老老实实当我的豫国公府二小姐,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