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有选择。
那是救哥哥唯一的希望。
「准备东西。」我声音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要能让人产生轻微幻觉、掩盖生人气息的草药。再多备些烈酒和姜蒜,祛秽。」
「再找一个贪财、又信些神神鬼鬼说法的老狱卒。告诉他,我需要进去取一点‘怨土’,做场法事,救我兄长。价钱,好商量。」
三日后。
夜黑风高。
我穿着最粗陋的衣裳,用浸过药酒的厚布蒙住口鼻。
头发用油布包紧。
手上戴着厚厚的旧手套。
那老狱卒果然贪财,也更信“以毒攻毒”那套说辞。
他提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眼神闪烁,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是祈祷还是咒骂。
钥匙插入生锈的锁孔,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股腐朽、恶臭、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
即使隔着厚布,也几乎令人作呕。
通道狭窄阴暗,墙壁上满是污渍,像是干涸的血和各种不明的粘液。
脚下黏腻腻的。
远处似乎有若有若无的哭泣和呻吟声,不知是风声,还是……
老狱卒不敢再往前,指了指深处。
「就、就在最里面那间……那对贪官鸳鸯死的地方……您、您自己去吧……我在这守着……」
他声音发抖,手里的油灯晃得厉害。
我接过他手里另一盏更小的油灯,深吸一口那刺鼻的药气,一步步走向那黑暗的深处。
空气越来越滞重,冰冷。
仿佛有无形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
药草的烟雾在眼前缭绕,让那些扭曲的阴影看起来更加鬼祟。
找到了。
那对鸳鸯贪官毙命的牢房。
角落里,一堆散乱的白骨依稀可见人形。
我忍着胃里的翻腾,用带来的短棍,小心翼翼地拨开那腐朽的枯骨。
指尖触到一个硬物。
用油布层层包裹着。
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我迅速将那东西抽出,塞入怀中。
不敢多留一刻,转身快步离去。
走出死牢重见天日时,外面的冷空气清新得让人想哭。
我扯下蒙面的布,剧烈地咳嗽,大口喘息。
10
账册到手,只是第一步。
那个被权臣派控制、做了伪证指认哥哥的家仆,是关键。
他若咬死不改口,账册的效力便减半。
那人被藏在城外别庄。
看守严密。
威逼?他不敢改口。
利诱?他不敢要。
灭口?更会坐实哥哥的罪名。
那就让他“死”。
“病死”。
老管家找来一种奇特的草药。
煎出的汁液浓黑,服下后,人会迅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