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第十个祭品。”
我手一抖。
苏离却笑了,冷笑。
“他们怕了。”她说,“因为他们知道——这一世,我不想再献祭你了。”
她抓起打火机,点燃那张纸条,火光映在她脸上,像鬼魅。
“陆沉,”她盯着我,“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信我,跟我走,去西山,挖开龙脊冢,救你父亲,打破轮回;
或者——
烧了地图,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做你的古籍修复师,十年后,再被人唤醒,再死一次。”
我看着她。
她的眼神,不像骗子,不像疯子,
像一个在黑暗里等了太久的人,终于看见光。
可那光,会不会是火?
“如果我跟你走……”我声音沙哑,“你会杀了我吗?”
她沉默三秒,然后说:
“我会比任何人都更想救你。
可如果最后,必须有人进火里——
我会替你。”
雨停了。
月光从窗缝照进来,落在那张“结婚照”上。
我和她,拜向青铜门,像在举行一场献祭。
我深吸一口气,把照片塞进背包。
“走吧。”我说,“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
“这一路,你得告诉我——
为什么每一世,我都会梦见王胖子当司仪?”
她一怔,眼神第一次出现裂痕。
“你……梦见了王胖子?”
“嗯。年轻版的,穿道袍,说‘吾归矣’。”
她脸色变了。
“糟了。”她低声说,“他不该出现在梦里……
他不是轮回的一部分。”
“那他是什么?”
她看着我,声音轻得像风:
“他是‘观渊’的创始人。
也是……我们每一世,真正的‘证婚人’。”
2 火锅店里的百年婚礼
我们连夜离开杭州。
苏离开车,一辆破旧的黑色吉普,车牌被泥糊住,像是常年奔波在无人区。我坐在副驾,背包里揣着那张“结婚照”和青铜片,像揣着一颗随时会炸的心。
后视镜里,王胖子缩在后排啃鸡腿,油蹭了一嘴,边嚼边说:
“我说苏大小姐,你这车再开十年,坟头草都比排气管直了。你当年在塔木陀开的那辆路虎呢?”
苏离没回头,只淡淡一句:“烧了。”
“哎哟,还记仇呢?”王胖子嘿嘿笑,“当年要不是我截了‘观渊’的通讯车,你能带着第九世的陆沉逃出来?虽说最后他还是跳火里了……”
我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王胖子一愣,随即摆手:“嗨,口误口误,我说他……跑路了!对,跑路了!”
我盯着他,心跳加速:“你刚才说‘第九世’?你还知道轮回?”
车内瞬间安静。
苏离的手握紧了方向盘,指节发白。
王胖子咽下最后一口肉,抹了抹嘴,叹口气:“行了,装不下去了。小陆,你梦里见过我,对吧?”
我浑身一僵。
“你梦见我们仨站一块儿,我在前面念词,穿道袍,说‘吾归矣’。”他盯着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