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钻心，却也让我脸色更加惨白，仿佛随时要昏厥。
“救命！”我的声音颤抖，仿佛命悬一线。
就在刀锋即将落下时，一道冷光破空而至。
“找死！”
顾衡！
他果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一直暗中守在不远处。长剑出鞘，电光火石之间便将刺客逼退，几招之间，血光溅落，那人轰然倒地。
他回首之际，见我跌坐在地，衣袖被血染透，肩头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顾衡神色猛地一震。那双冷冽的眼眸里，第一次溢出了慌乱与愧疚。
他疾步上前，单膝跪地，手掌紧紧按住我的伤口，声音低沉，带着压不住的颤意：“……是我错了。”
我咬唇，泪水盈眶，轻声道：“顾将军，婉婉没事……只是没想到，竟真的会有人……”
话未尽，泪已坠落，顺着脸颊滑入衣襟。
顾衡眼底的矛盾更深了。他明明设下试探，却亲手将我推入险境。看着我血迹斑斑的模样，他的心口似乎也被刀锋割开。
我心底一笑，却在面上只留下虚弱与泪痕。
顾衡，你的试探，终究还是让我更近一步。
第八章 朝堂风云
朝堂风云变幻，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顾衡镇守北疆多年，军功赫赫，朝中权臣却偏偏拿他立威，借着粮草亏空之事，咬定是他私吞军需。殿上御史连番攻讦，几乎要将他推到风口浪尖。
我静静坐在窗边，听白芷急声禀报：“少主！户部那边递了密折，说顾将军有贪墨之嫌，圣上龙颜大怒，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我轻轻合上手中书卷，眸色一冷。
“贪墨军需？”我低声嗤笑，“他顾衡身上，有的是伤疤，没有银两。”
沈氏在朝中虽鲜少露面，但根基深厚，暗线遍布。我提笔写下几行字，交予暗卫，让他们将沈氏掌握的账目、证人悄然送往中书省。
三日后，圣上临朝。那本指控顾衡的折子，却因证据不足，被驳回。反倒是那几位御史，被查出收受贿赂，颜面尽失。
夜色渐深，京城的喧嚣渐渐收敛。最热闹的，却是那条窄巷里的小摊。
油锅翻滚，汤汁氤氲，胡椒与羊肉的香气扑面而来。木桌简陋，却挤满了寻常百姓。谁也未曾在意，在最角落的木凳上，坐着一身锦袍的男子。
顾衡。
他卸下战甲，却仍旧是锦袍加身，衣纹素雅低调，在昏黄灯火下更显冷肃。纵然只是独自端着一碗热汤，却自有逼人气势，令旁人不敢多望。
我按住肩头，旧伤尚未愈合，血迹早已渗出衣袖。疼痛如潮涌来，却让我神色更显苍白。
我提起裙摆，缓步走近。
“顾将军。”我轻声唤他。
他抬眸，神色一怔，随即眉头紧锁，目光直直落在我肩头的血迹。
“你的伤，还未好。”他的声音低沉冷硬，却压抑不住其中的一丝恼怒。
我垂下眼，柔声笑道：“婉婉睡不着，听闻这里的汤极好，便想来尝一尝。没想到，会在此遇见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