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迎着她视线，一字一句：
「干妈，蛋糕太甜，我咽不下。」
空气像被拉紧的弓弦。
突然，王芳华笑了，笑得肩膀直颤：
「好孩子，学会反咬一口了？」
她弯腰捡起锅铲，指尖抹过刃口，声音轻得像情人呢喃：
「可你忘了，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几斤几两，我最清楚。」
外公把林羡拉到身后，举起拐杖，指着王芳华鼻尖：
「再敢动我外孙女一根指头，老子让你下半辈子在牢里过！」
王芳华抬眼，目光穿过拐杖，落在林羡脸上：
「牢？叔，您老了，法条背得清吗？精神病人监护权归配偶，您啊——」
她轻轻拨开拐杖，笑得温柔：
「省点力气，回去带外孙吧。」
话音未落，门外警笛骤响。
红蓝灯光透过落地窗，旋转着扫进客厅，照在王芳华脸上，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审判。
林羡掏出手机，110通话界面亮着——
「您好，我要举报有人涉嫌故意投毒，证据齐全，现场抓获。」
她按下结束通话，抬头，冲王芳华弯了弯眼睛：
「干妈，惊喜吗？」
警笛响到第三声，王芳华突然弯腰，捂住小腹，「哎哟」一声滑坐在地。
锅铲「咣当」脆响，像给这场闹剧敲了开锣。
「老林……」她冲楼梯口喊，「我肚子疼……」
林国富穿着睡袍冲下来，脸色比警灯还青，一把抱住王芳华：「怎么了？是不是动了胎气？」
「可能……吓到了。」王芳华眼泪说来就来，「别怪羡羡，她年纪小，不懂事。」
外公冷笑：「17天的胎儿就知道胎气？我当兵那会儿怎么没学过？」
林羡低头，看见王芳华脚边落着一张对折的A4纸，边角沾着奶油。她弯腰捡起——
市立三院·妇科超声
姓名：王芳华
末次月经：43天前
提示：宫内早孕，活胎
最底下临床诊断栏，医生签字潦草，却盖着鲜红公章，像给这场荒诞戏盖了「官方认证」。
林羡捏着报告，指节发白。
17天前，她妈被按在担架上推进精神中心；43天前，她爸还在香港给她提车，说「宝贝生日快乐」。
警笛更近。
林国富抬头盯林羡，声音压得极低：「把东西给我，家事别闹大。」
林羡后退一步，把报告塞进牛仔裤后腰：「晚了，警察已经取证。」
门口脚步杂乱，两名巡警进门：「谁报的警？」
外公拐杖敲地：「我！有人投毒，证据在U盘，人赃俱在。」
王芳华突然哭出声：「叔，您不能血口喷人！我怀的是林家骨肉，您想让孙子一出生就背案底？」
一句话，把「投毒」扭成「家庭纠纷」。
警察互看一眼，明显皱眉：「孕妇？先送医院检查。」
外公还要开口，林羡拉住他，轻轻摇头。
——现在硬拦，只会被反咬「虐待孕妇」。
警车还是把王芳华带走了，理由是「配合调查」。
林国富陪同，出门前回头瞪林羡：「在家等着，回来再跟你算。」
别墅瞬间安静。
外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