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瞬间白了，往后缩了缩。
记者的镜头全转过来，闪光灯比葬礼那天还密。
“这是什么？”
“苏女士，你被开除过？”
她突然坐在地上哭，比在葬礼门口还响：“她伪造的！她想侮蔑我！”
我没理她，径直往电梯走。
会议室里，股东们坐得笔直。
王总把股权转让协议推到我面前，笔都备好了。
“别装了，小林。”
他敲着桌子，“苏晴再不好，没把客户气走。”
我把手机连上台式投影，离职审批单放大在墙上。
“2018年被开除，现在回来要家产。”
我指着“严重违纪”四个字，“各位觉得，这合理吗？”
6 笔迹疑云
窗外，苏晴还在哭，记者的话筒快怼到她嘴里了。
王总突然笑了：“一张破纸证明不了什么。”
他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这是苏晴给的，你父亲手写的承诺书，说分她三成。”
照片上的字迹，像极了父亲的。
我的心沉了沉。
苏晴，你果然还有后手。
王总的手机屏幕亮着，那张“承诺书”的照片钉在墙上。
父亲的名字签在右下角，连最后那个收尾的弯钩，都像模子刻出来的。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鸣。
股东们的眼神在我和赵片之间来回扫，像在掂量哪边更值钱。
“笔迹总做不了假吧？”有人嘀咕。
“老林的字我认识，就是这样的。”
我抓起桌上的笔，在便笺上划了两下。
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突然显得很吵。
“字像，不代表是真的。”
我把便签推过去，“日期是去年3月15日，那天我父亲在住院。”
王总嗤笑一声：“住院就不能签个字了？”
手机在兜里震了震。
行政发来消息：“老周没来上班，办公室门被撬了，像是自己人干的。”
老周。
那个发朋友圈帮苏晴说话的老助理。
7 火线鉴定
我捏紧手机，指节泛白。
“楼下的客户还在等。”
王总看了眼表，“给你半小时，拿不出证据，这协议你就得签。”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行政，把公司近五年的报销单全报过来。”
我对着对讲机喊，“尤其是父亲签字的那些。”
苏晴好像知道楼上的动静，哭声比刚才更响了，夹杂着孩子的尖叫。
行政抱着纸箱在办公室门口等我，箱子上还沾着咖啡渍——是父亲上次开会打翻的。
“林姐，全在这儿了。”
她的手在抖，“刚才张总那边打电话，说要暂停合作。”
我没接话，蹲下去翻箱子。
报销单按年份捆着，每张右上角都有父亲的签名。
笔尖的力度，收笔的角度，和王总传过来的照片比，像两个模子。
抽出最清晰的纸张，塞进文件袋。
手机通讯录里翻到的笔迹鉴定专家的电话，是父亲以前合作过的。
“李老师，我需要加急鉴定两份笔迹。”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半小时内我让人送到您工作室，多少钱都行。”
透过窗户，看见苏晴正把孩子往记者堆里推，发疯似的哭闹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