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你同不同意？”
第5章
5.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外婆是这么对待她的，妈妈总会无意识地偏心。
爸爸还在时，偶尔会象征性地说她两句，她就多少收敛一点。
我的日子就没那么难过。
初三上学期，爸爸出车祸死了。
妈妈满脸无奈地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将正在上课的我拽出了教室。
她说爸爸死了，月薪两千八的她供不了两个人读书。
“弟弟还小，你让让他。”
“本来你学习也就那样，家里的墙上连一张你的奖状都没有。”
“你又是个女孩子，学出来也没什么出息。”
事实上我从未掉出年级排名前十，奖状一叠一叠地拿回家。
可她只允许墙上贴弟弟那少得可怜的奖状。
在我的双脚踏出校门之前，我曾鼓起勇气甩开了妈妈的手，试图开口。
“妈妈，我——”
她立马打断我。
“你要是想让我现在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把你抽开花，你就闹。”
“你要想出名，你就给我闹！”
她的眼神是恶鬼一般的狠厉，全不似一个妇女。
我回头看，刚好赶上下课，走廊上围满了人，都在看着我。
包括我暗恋的男孩子。
太丢人了。
我短暂而干涸的青春结束在那一天。
出了校门，她迅速给我联系了一个后厨洗碗的工作。
不论经期还是生病，哪怕天寒地冻，我的手都雷打不动地泡在自来水里。
那双少年人握笔的手很快起皱开裂，变得同老妇的手一样。
我的每一分工资都打到了母亲的卡上。
然而这并没有让她的心向我偏来一寸。
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吃不到荤腥，穿不上新衣，睡不了好觉。
就算如此，我依然秉持着女儿对母亲天然的爱意，始终不怨她。
这份爱意在我感受到那一巴掌的刺痛之后，消失殆尽。
我的双眼无波无澜，又一次问她。
“怎么样，你同不同意？”
她的眼珠转了几转，乍然出手来抢我手机。
幸好我反应快，躲开了。
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我咬着牙，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
“妈，你应该清楚我什么都没有。”
“所以别逼我。”
妈妈眼里也有了恨意，她干涩地咽了一口口水，发狠地说。
“好，我签。”
第6章
6.
饭店老板娘见五千块有了希望，主动给我一张白纸。
头发贩子殷勤地递给我笔。
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时不时唏嘘几声。
我太久没有拿笔了，短短几行字，我写得又慢又丑。
“甲方汪亭，自愿与乙方陈草断绝母女关系，自今日起，甲乙双方各自生活，互不干涉，互不承担一切有关费用，互不负责生老病死一切事宜。”
“本协议一旦签订，永久生效，违者负法律责任。”
我毫不犹豫地在甲方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妈妈也在头发贩子的催促下签了字。
她鄙夷又厌恶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