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现在你还觉得,你们的‘天’,是公允的吗?”我问。
林妙可没有回答。
她收起了剑,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她没有去东海郡,而是回了苍云宗。
她要去问个明白。
我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这位宗派最锋利的剑,开始思考剑应该指向何方。
而我,则抓住这宝贵的喘息之机,开始了真正的扩张。
“仙师退走了!”
“张道主逼退了金丹仙人!”
消息以一种夸张的形式迅速传遍四方。
我没有去解释,默认了这种对我有利的“神化”。
我需要一个偶像,一个能让绝望的凡人看到希望的偶像。
越来越多的凡人、不堪压迫的佃户、甚至是一些小宗派的底层弟子,拖家带口地前来投奔。
我的黄巾军,在短短一个月内,从几千人,扩张到了十万之众。
我们开仓放粮,我们打倒劣绅,我们烧掉地契和卖身契。
我们建立学堂,教孩子们识字,教他们《人道真解》里最浅显的道理:人,生来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我不再仅仅是一个复仇者,我成了一场风暴的中心。
与此同时,林妙可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回到苍云宗,闯入宗主大殿,质问玄清真人。
“师尊!东海郡之事,究竟是为何?那可是数百万条人命!”她跪在殿下,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悲愤。
云床之上,玄清真人缓缓睁开眼。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慈悲,仿佛世间最高尚的神明。
“妙可,你着相了。”他轻声说。
“弟子不明白!”
“呵呵,”玄清真人笑了,他走下云床,亲手将林妙可扶起,“为师问你,农夫收割麦子时,会为每一株麦子的凋零而悲伤吗?”
林妙可愣住了。
“在农夫眼中,麦子就是麦子。在为师眼中,凡人,就是凡人。”玄清真人的声音温柔得可怕,“他们生来,就是为了滋养我们这些‘仙’。被收割,是他们的宿命,也是他们的荣耀。为师要炼制的‘升仙图’,关乎我苍云宗未来千年的气运,牺牲区区一座郡城的凡人,又算得了什么?”
他拍了拍林妙可的肩膀,语重心长。
“妙可啊,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子,你的心,要和你的剑一样,纯粹、干净。不要被那些凡间的污秽所沾染。”
他指了指殿外,“你看看那些蚁贼,他们反抗天命,才是世间最大的‘恶’。你去屠灭他们,是功德。为师让你去清洗东海郡,同样是功德。”
“对不起啊,林师妹,”一个娇媚的声音从殿侧传来,一名衣着华丽的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