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懂了?”陆之宴瞥了我一眼,眼底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就在此时,我的手机发出尖锐的**,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是谢寻安。
陆之宴伸手,直接按下了免提。
电话那头,是谢寻安气急败坏的咆哮:“江见昭!你和陆之宴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报复我,为了毁掉我,对不对!”
他声音里的温润慈悲荡然无存,只剩下歇斯底里的败坏。
“谢寻安,你现在才想明白,不觉得太迟了吗?”我冷声回应。
“我没有错!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薇薇!”他还在固执地辩解。
“所以为了林薇薇,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牺牲我?谢寻安,你的慈悲,还真是分人。”
“江见昭!”他怒吼,“你等着,我绝不会让你和陆之宴得逞!”
“是吗?”陆之宴接过了电话,语气轻慢,“谢佛子,忘了提醒你,我们的赌约里还有一条补充条款。合约期间,江见昭若有任何损伤,你们谢家城西那块地,就得无偿转到我名下。”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那股压抑了十年的浊气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却又凶狠地回撞向我的心口。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熟悉的、被忽略已久的绞痛,视野中的光线开始扭曲、碎裂。我下意识抓住胸口的衣服,指甲深陷,却抵不过那阵将我拽入深渊的晕眩。
在我意识彻底沉没前,耳边似乎传来陆之宴第一次失了方寸的呼喊,以及一阵尖锐刺耳的轮胎摩擦声。
第5章
意识重新浮起时,消毒水的气味再次钻入鼻腔。
但这一次,病房里很安静,只有陆之宴一个人。
他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长腿交叠,正翻着一份文件,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轮廓分明。听到床上的动静,他抬眼看来。
“醒了?”
“我……”我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撑着手臂想坐起来,身体却软得不听使唤。
“别乱动。”陆之宴放下文件走过来,将一个枕头垫在我身后,“医生说你应激性心肌病,压力太大。”
他俯身给我倒水,声音平淡地补充了一句:“通俗点说,就是心碎了。”
心碎。
我接过水杯,指尖冰凉,自嘲地弯了弯嘴角,这病倒是挺会找人。
“谢寻安呢?”
“在外面吵着要见你,”陆之宴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我的人拦着。”
我小口喝着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稍稍压下了那股烧灼感。“陆之宴,这次多谢了。”
“谢我?”陆之宴轻嗤一声,俯身靠近我,危险的气息将我笼罩,“谢我这颗棋子还算顺手,还是谢我……让你终于有机会躺下歇歇?”
“谢你,让我看清了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轻轻敲响,是陆之宴的助理。
“陆总,谢先生还在外面,不肯离开。”
“让他滚。”陆之宴眼皮都未抬一下。
助理不敢多言,连忙递上一个平板电脑:“陆总,谢家的公关稿发了,舆论已经爆了。”
陆之宴接过,看都未看,直接丢给了我。
屏幕上,是谢氏基金会官博刚发布的一项山区助学巨额捐赠计划,长长的文案末尾,用加粗的字体特别鸣谢——捐赠人:陆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