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唐僧第一天，我被迫吞下悟空化来的“正常斋饭”。
那猴子火眼金睛盯着我喉结滚动，咧嘴笑问：“师父，这耗子肉嫩不嫩？”
我强忍呕吐微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袖中纸条悄然浮现新规则：“规则三：每日必须夸赞悟空三次，但绝不能夸他像人。”
背后突然传来八戒憨笑：“师父今天…咋有点像俺老猪装人样呢？”
1 穿越成唐僧
黄沙烫得靴底发软时，我正攥着一根镶金嵌玉的禅杖。
白马垂首啃食沙棘的姿态很古怪，它的鬃毛泛着非自然的银白，每片叶子被嚼碎时都发出玻璃摩擦般的脆响。禅杖铜环冰凉硌手，环身刻着的梵文在烈日下渗出缕缕黑气。
这不是我昨晚加班改PPT时碰过的任何东西。记忆像被强行塞进U盘的乱码，前一秒还在骂甲方不懂“新中式禅意”设计，后一秒喉间就涌上檀香味的津液，舌尖尝到经文的苦涩。
指尖猛地抚上脸颊，指腹划过光滑的下颌，那里本该有三天没刮的胡茬。我踉跄着扑到白马旁的水洼，倒影里映出张过分俊秀的脸：眉如墨画，唇若涂脂，僧袍领口露出的锁骨泛着玉色光泽。
这是电视里那个永远慈悲为怀的唐僧，此刻正用我完全陌生的眼睛，惊恐地瞪着我。
“师父，发什么呆？”
沙哑的嗓音像砂纸磨过颅骨。我僵硬转头，看见石碓旁斜倚着个穿虎皮裙的猴子。他蹲在半人高的仙人掌上，金箍棒随意插在沙里，金属棍身爬满暗红色锈迹。最让人脊背发凉的是他的眼睛。
不是电视剧里灵动的杏眼，而是两泓凝固的金漆，瞳孔细得像针，正随着我的动作微微收缩。
这不是孙悟空。至少不是我记忆里那个会翻筋斗云的泼猴。
冷汗瞬间浸透僧袍。我强迫自己回忆《西游记》剧情：五指山获救，鹰愁涧收白龙，高老庄遇八戒，流沙河得沙僧……
可脑子里的画面像被病毒感染的文件，八戒的钉耙变成了白骨铸就的弯钩，沙僧的降妖宝杖缠着绞索，连观音菩萨的莲花座都长满倒刺。
更诡异的是徒弟们的眼神，他们看我的时候，不像看师父，像看一个随时会露馅的赝品。
“师父？”
猴子又唤了一声，金瞳里闪过丝猩红，“莫不是晒糊涂了？”
我突然想起袖中那方绢布。穿越后第一个念头浮现时，它就凭空出现在僧袍内袋，触感像剥了皮的青蛙腹部，凉滑得令人作呕。
此刻指尖触到布料，竟传来脉搏般的跳动。颤抖着展开，三行猩红字迹赫然在目，墨迹粘稠得像刚从血管里抽出来：
【西行戒律·规则一：时刻维持玄奘的言行举止，不可让徒弟察觉异常。违此条者，魂飞魄散。】
绢布边缘还沾着几根金色毛发，细看竟与仙人掌上那只猴子的毫毛一模一样。
“悟空，休得无礼。”
这句话出口时，连我自己都惊了。
语调平缓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嗔怪，和86版电视剧里徐少华的声线分毫不差。这具身体似乎记得该如何扮演唐僧，就像演员被植入了表演程序。
猴子的金瞳骤然扩张，随即又缩成细线。他咧嘴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尖牙：“师父教训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