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我站在自家厨房。
手里拿着水杯。
冰箱门关得好好的。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有点刺眼。
一切都很正常。
正常得可怕。
心脏咚咚咚跳得像要冲出胸腔。脸上的恶臭好像还在。手上的伤口……不见了？
我颤抖着，一步一步挪到冰箱前。
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
冷气冒出。
里面只有几颗鸡蛋，一把青菜，还有昨天吃剩的半只鸡。
干干净净。
电话响了。
我浑身一抖。 走过去。看来电显示。
屏幕上，赫然跳动着三个字——
“谢晚晚”。
我盯着屏幕上“晚晚”，手指头冰凉。冰箱里的青菜鸡蛋像个冷笑话。刚才那腥臭粘腻的触感还糊在我脸上，现在只剩厨房洗洁精的柠檬味。
我接了电话。没吭声。
“老公？”那边传来晚晚的声音，软软的，带点刚睡醒的慵懒，“怎么半天才接呀？晚上想吃什么？我早点下班去买菜。”
我喉咙发干，像塞了一把沙子。“你……在哪？”
“公司呀，还能在哪？昨晚加班累死我了，你忘了？”她轻笑一声，“怎么了？声音怪怪的，没睡醒？”
我靠在水池边，腿有点软。公司？加班？昨晚她明明……
“没事。”我挤出两个字，“晚上……随便。”
“行吧，那我看着买。挂了哦，领导来了。”
电话断了。忙音嘟嘟响。
我慢慢滑坐到地上。瓷砖冰凉。
不是梦。那触感，那恶臭，那钻脑子的呓语，太真了。比现在这阳光下的厨房还真。
循环？她说了循环。
还有“他”。
找到“他”才能摆脱循环？
我猛地爬起来。冲进卧室，打开电脑。搜索“张董”“别墅”“神秘仪式”。
出来的全是商业新闻，慈善晚宴。张建国，著名企业家，热衷公益。
干干净净。
我盯着屏幕，眼睛发涩。脑子里那疯狂的画面还在翻腾。
不行。我得再去一次那别墅。现在就去。
我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冲出门。
外面阳光刺眼，车流如织。一切正常得让人心慌。那栋邪门的别墅，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车开到别墅区附近，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太安静了。而且越靠近那栋别墅，空气越凉。明明是大中午，那边上空却像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阴霾。
我把车停在远处，步行靠近。
别墅看着……很正常。甚至有点过分安静。花园修剪整齐，窗帘拉着。门口也没有那些豪车。
难道昨晚之后，这里就废弃了？
我绕到别墅后面，发现一扇窗户没关严。里面黑漆漆的。
心一横，我撬开窗户，翻了进去。
冷。
一进去就像掉进冰窖。和外面的阳光明媚完全两个世界。
光线很暗，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一点光。空气里那股熟悉的甜腥腐烂味淡了很多，但还有，若有若无，钻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