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空空荡荡。没有蜡烛,没有图案,没有沙发。地上积着薄薄一层灰。
好像荒废了很久。
但我明明昨天才……才来过那个地狱般的派对?
我小心翼翼地走,脚踩在地板上,没发出什么声音。太静了,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
鼻子忽然闻到一点别的味道。很淡,被那腐烂味盖着。
是林晚晚常用的那款香水味。橙花味的。
她昨晚真的在这里?
我顺着那味道走,走到客厅中央。就是那个图案画过的地方。
那里看着和别处没什么不同。就是地板颜色好像深一点。
我蹲下,用手指擦了擦地面。
指尖沾上一点暗红色的粉末。放到鼻子下一闻。
铁锈味。混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腥气。
不是油漆。
我胃里一阵翻腾。
突然。
“嗒。”
一声轻响。从楼上传来。
像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我浑身肌肉绷紧,屏住呼吸,抬头盯着楼梯口。
没声音了。
那香水味好像又浓了一点。
我慢慢站起来,摸出随身带的瑞士军刀,踮着脚往楼梯走。
楼梯木板有点老旧,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每一声都像踩在我心跳上。
楼上更暗。走廊很长,两边都是门。关着的。
那声轻响是从哪传来的?
我慢慢往前走,耳朵竖着,捕捉任何细微动静。
走到一扇门前。门虚掩着。橙花香味从这里飘出来的。
我轻轻推开门。
是一间卧室。很大,拉着厚厚的窗帘。只有一点光透进来,勉强能看清。
房间中央是一张大床。床上似乎躺着个人。盖着被子,看不清脸。
被子下面……好像没有呼吸起伏。
我手心出汗,攥紧了刀。
慢慢挪过去。
越近,那橙花味越浓。还混着别的……一股……药水味?
走到床边。我看清了。
是谢晚晚。
她闭着眼,脸色苍白得像纸,一动不动。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紫红色勒痕。
我手指颤抖着,伸到她鼻子下面。
没有呼吸。
凉的。
她死了。
不是碎的。是完整的。但死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站不稳。
这又是哪一出?
循环里的新花样?
“发现了吗?”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猛地转身,刀横在胸前。
张董站在门口。还是那副油腻的样子,但穿着西装,没穿睡袍。他看着床上的林晚晚,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不太听话。”
张董慢慢走进来,声音平静得可怕,“总想逃。还想带你走。破坏了仪式的纯净性。没办法。”
我盯着他,牙齿咬得咯咯响:“你杀了她?”
“杀?”张董歪头笑了笑,那笑容说不出的怪异,“不,是净化。为下一次循环做准备。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了。”
他朝我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