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雅突然哭了，“我只是想让我们过得更好，更有面子...你看我朋友圈那些姐妹，哪个不是一身名牌？每次聚会就我最寒酸...”
李哲把计算器屏幕转向她，“八十万，按照我们现在的情况，要还十年。十年！”
他忽然想起什么，冲回客厅翻垃圾桶，找出那些快递单据。一张张扫描存证，手一直在抖。
“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君雅蜷缩在沙发上，妆都哭花了，“去年...从第一个网贷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李哲靠在墙上，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他想起这半年张君雅总是说加班，其实是去做兼职还债；想起她突然变得节俭，说要把钱存起来投资；想起她无数次躲着接电话...
一切都有征兆，他只是没往那方面想。
“离婚吧。”他说。
张君雅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老大，“不要！我可以还！我已经接了三个兼职，很快就能...”
“很快是多久？”李哲打断她，“等到房子被查封？等到我们上失信名单？等到我工作都保不住？”
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张君雅的手机。她看着屏幕，脸色惨白。
“接。”李哲说。
张君雅颤抖着接起来，按了免提。
“林小姐，我们已经到您小区门口了，如果今天再不见到还款，我们只能上门拜访了。”
李哲走过去拿过手机，“我是她丈夫，有什么事和我说。”
半小时后，他挂断电话，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不仅八十万，还有高额利息，利滚利下来已经接近百万。
“明天我去把定期存款取出来，先还最急的几笔。”李哲的声音异常平静，“然后，你给我一份完整的债务清单，一分都不许差。”
张君雅愣愣地看着他，“那笔存款是你要创业的...”
“创什么业？”李哲苦笑，“现在这样还能创业吗？”
他走到窗前，看着楼下隐约可见的催债人影。夜色渐浓，路灯一盏盏亮起，照亮他们摇摇欲坠的生活。
张君雅从背后抱住他，眼泪浸透他的衬衫，“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想让我们过得更好...”
李哲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掰开她的手。
“从现在起，你每一分钱都要向我报备。手机密码全部改掉，所有银行卡交给我保管。”
他转身看着她，“这是最后的机会，张君雅。别让我后悔这个决定。”
2
李哲把计算器按得啪啪响，纸张铺了满桌。
“薇，我们好好算笔账。”他声音沙哑，“你每月信用卡最低还款就要两万，我的工资税后四万三，房贷一万二，生活费……”
张君雅正对着手机屏幕补口红，闻言啧了一声：“所以呢？”
“所以我们必须调整消费。”李哲推过一张纸，“这是我做的还款计划。首先，你那些奢侈品包先挂二手平台……”
张君雅突然笑了：“李哲，你知不知道爱马仕保值？卖包是最蠢的。”
“那你说怎么办？”李哲攥紧笔，“八十万不是小数目。”
“换个思路呗。”她轻飘飘划着手机屏幕，“王太太老公去年做比特币赚了三百多万，陈姐丈夫搞跨境电商，一个月二十万流水……”
李哲深吸一口气：“我们俩一起努力，总能熬过去的！我接了两个私活，晚上可以加班。你也找份工作，哪怕月薪八千也能减轻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