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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办公桌上嗡嗡震动，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陌生号码。李哲皱了皱眉，还是接了起来。
“请问是张君雅女士的丈夫李哲先生吗？这里是鑫达金融，关于您夫人的借款...”
“打错了。”李哲直接挂断，继续整理报表。这周已经是第三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了。
五分钟不到，又一个电话进来。“李先生，我们是速贷宝客服，张君雅女士的借款已逾期17天...”
李哲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多少？”
“连本带利二十三万六千，如果今天能还上最低还款额...”
他猛地挂断，心脏怦怦直跳。二十三万？开什么玩笑。
手机又响，这次他看都没看就接起来，语气冲得很：“我说了你们打错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哲哥？是我，小王。你让我查的客户资料发你邮箱了。”
李哲揉着太阳穴，说了声谢谢。挂断后，他盯着电脑屏幕，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下班回家时，他特意去了趟小区快递柜。果然，又有几个张君雅的包裹。拆开一看，一条丝巾，标价三千八。他记得上周她也买过一条类似的。
推开门，张君雅正对着手机搔首弄姿：“宝贝们看，这是刚到的爱马仕丝巾，限量款哦~”
她突然看见李哲，慌忙关掉直播，“老公今天这么早？”
李哲把丝巾扔在沙发上，“第几条了？”
张君雅眼神闪烁，“哎呀，高仿的，就三百块。”她走过来想抱他，被轻轻推开。
“今天又有催债电话打到我这儿了。”李哲盯着她，“二十三万，怎么回事？”
张君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些都是诈骗电话，你怎么还信这个...”
话音未落，李哲的手机又响了。他开了免提。
“李先生，我们是信用卡中心的，您夫人张君雅的信用卡透支八万，已经逾期...”
张君雅冲过来要挂电话，李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电话那头还在说：“如果今天不能还款，我们将采取法律手段...”
“多少？”李哲对着电话问，眼睛却死死盯着张君雅，“总共欠了多少？”
“目前查到的是五张信用卡，加上网贷平台，初步估算在八十万左右...”
手机从李哲手中滑落，砰地一声砸在地板上。
房间里静得可怕。
“你听我解释，”张君雅的声音发抖，“最开始只是一点点，后来雪姐说有个投资项目，稳赚不赔...”
李哲慢慢蹲下，捡起手机。屏幕已经碎了，像他们现在的生活。
“什么投资？”
“就是...区块链数字货币，说能翻倍...”张君雅越说声音越小，“投了三十万，后来平台就打不开了...”
李哲突然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三十万？你哪来的三十万？”
“信用卡套现，还有网贷...”张君雅蹲下来拉他的手，被他甩开。
“剩下的五十万呢？”李哲的声音冷得像冰。
张君雅低头不说话。
李哲起身走进卧室，打开她的衣帽间。一排排名牌包，标签都没拆的鞋子，满柜子的衣服。他拿出手机开始查价格，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这个包两万八？这双鞋四千？这件外套一万二？”他每报一个数字，声音就提高一度，“张君雅！我们只是普通家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