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中举后,只带儿子上京。
留我在乡下侍奉生病的婆母。
沈元鹤道:“你替我给母亲尽孝,日后,我们再一家团聚。”
三年后。
沈元鹤带着金尊玉贵的公主回乡。
对我说:“雪青,你的身份不能做妻,还好公主大度,允你入府为妾。”
七岁的儿子乖巧唤:“姨娘。”
我愣了愣。
回:“我已经改嫁了啊。”
1
沈元鹤脸色一变。
质问道:“你嫁谁了?”
他身旁的公主轻笑出声:
“夫君,你连休书都不曾写,她怎么嫁人呀?定是诓你的。”
她云鬓高耸,满头珠翠。
用居高临下带着一丝怜悯的目光看我。
“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我在宫里见得多了。”
闻言,沈元鹤表情恢复正常。
对我淡淡道:
“我知道从妻变妾你定会委屈。”
“但公主特意陪我们父子二人来接你,已经足够尊重你了。”
我茫然看着眼前三人。
七岁的沈愈走近,怯怯牵着我的衣摆。
可怜巴巴道:“姨娘,别闹了。”
这毕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我的心一软,牵起他的小手。
带我坐上马车后。
沈愈迫不及待松手。
表情乖戾阴沉,再没有刚才的可怜样。
他眼神厌恶,警告道:
“你刚刚那样子好丢人。”
“回府之后安分些。”
“公主才是我的母亲。”
看到瞬间变脸的儿子,我震惊不已。
而后,心里泛起绵密的酸楚。
公主的婢女来接沈愈去前面马车。
这孩子甜甜一笑,又成那副乖巧伶俐的模样。
马车咿咿呀呀前行。
我的心也空落落。
后知后觉想到。
夫君徐问南下押镖。
他回家要是见我不在,该急坏了。
2
我连声唤要下车。
一番混乱中,沈元鹤匆忙赶来。
他眉眼一沉:“你又在闹什么?”
“我要回家。”
他不耐烦:“我们正在回家。”
我解释道:“我夫君会生气的,你放我回去。”
沈元鹤眉间泛起怒气。
“赵雪青,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实话跟你说,这次进京,是要你在众人面前澄清,我在乡下从未娶妻,你只是我的妾室。”
“公主也不是强夺人夫,德行有亏的跋扈之人。”
“明白了吗?”
可她明明就是啊。
我与沈元鹤实实在在做过几年夫妻,他们成亲时,我在乡下侍奉病重的婆母。
也许是看出我眼神的不满。
沈元鹤软下声音,温声道:
“你就当为了我,好好同那些人说,行吗?”
我认真道:“两年前,婆母病逝,她替你写了放妻书交由官府,我们现在毫无关系,你没资格带我上京。”
沈元鹤脸色一僵。
眼帘低垂时,给丰神如玉的面庞添了几分脆弱。
又不知想到什么。
他嗤笑出声:
“途径县衙时,听说前几日库房被烧毁,你说的放妻书也不知真假。”
“赵雪青,再用这种话来戏耍我,再深的情分都会被你消耗干净!”
他还是以为我在说谎。
我气得嘴唇颤抖。
大声道:“我早已再嫁,我的夫君叫徐问,他在镇上做镖师,你遣人去能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