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虚弱躺在草垛上。

脚边不时有老鼠窜来窜去。

它们也同我作对,专往我受伤的痛处踩!

我痛得龇牙咧嘴,骂道:“迟早把你们扒了!”

突然,一阵短促的吱吱声后,老鼠没了动静。

它死了。

倒在我脚边。

紧接着,我闻到一阵熟悉的草木气息。

“娘子。”

是徐问。

他向来如此,来无影去无踪。

熟悉的臂膀将我揽进怀后。

我落泪道:

“天杀的,你怎么才来!”

徐问笨拙替我擦着眼泪。

我急切道:

“你赶紧带我走吧!”

他摇头:“不行。”

嗯?

我心底一慌,惊讶看他。

“为何?”

徐问脸上闪过纠结。

那张锯嘴的葫芦便不肯再开口。

我知道他沉默寡言。

但唯独这次,恨极了他不爱说话的样子。

怒道:“你想让我死在这?”

因饥饿感眼前一阵眩晕,脸色又更苍白。

徐问见状。

慌了手脚,踉跄起身。

“我去寻吃的。”

我来不及问清楚。

眼睁睁看他离开。

8

不过片刻,徐问回来了。

带了热腾腾的白馒头和一只烧鸡。

我狼吞虎咽吃完后。

闻见空气中似有若无,又有些熟悉的血腥味。

犹疑看他:“你杀人了?”

徐问露出心虚的表情。

“没杀,残了。”

“谁?”

“嬷嬷。”

我长舒了口气。

徐问老实道:“没你的允许,不能杀人。”

吃饱了,力气也有了。

我开始质问:“为何不带我走?”

徐问眼里闪过奇异的光。

问:“娘子,你想要荣华富贵,还是回家过清闲日子?”

我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老实答:“当然是想有钱但又能得清闲啦。”

既然让我选,那肯定都想要。

再说了,回家卖面也很累的。

徐问愣了愣,然后笑了。

他笑时如清风朗月,半点看不出杀人不眨眼的模样。

他讨好道:“娘子,那能不能允许我在京城这段时间杀人?”

看来富贵不易。

我点点头,叮嘱道:“你不能杀无辜之人。”

他低头,温柔替我上药。

迷迷糊糊间,我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是在柴房。

天杀的徐问。

他还是没回答,为何不能带我走。

9

公主府大清早喧哗不止。

守在柴房的丫头闲聊:

“听说公主吓晕过去了,急忙请了御医!”

“嘶...睡醒就看到两个死人在眼前,要我得吓死。”

“还好驸马机警,立刻下令不外传。”

原来,那两个嬷嬷以扭曲的姿态吊在公主的寝殿。

仵作说,她们被人分筋错骨。

若及时医治,倒能活下去。

可她们嘴里塞着抹布吊了一夜,硬生生疼死的。

我想到徐问。

刚认识时,我以为他是哪里来的穷书生。

搬来隔壁后,一日三餐都在我的面摊上吃阳春面。

不加蛋也不多加面,穷酸得很。

直到某日,他满身是血倒在家门前。

好歹是邻居,我略一犹豫就给他盖了块白布。

救人是万万不能的,我胆子小还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