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躺在草垛上。
脚边不时有老鼠窜来窜去。
它们也同我作对,专往我受伤的痛处踩!
我痛得龇牙咧嘴,骂道:“迟早把你们扒了!”
突然,一阵短促的吱吱声后,老鼠没了动静。
它死了。
倒在我脚边。
紧接着,我闻到一阵熟悉的草木气息。
“娘子。”
是徐问。
他向来如此,来无影去无踪。
熟悉的臂膀将我揽进怀后。
我落泪道:
“天杀的,你怎么才来!”
徐问笨拙替我擦着眼泪。
我急切道:
“你赶紧带我走吧!”
他摇头:“不行。”
嗯?
我心底一慌,惊讶看他。
“为何?”
徐问脸上闪过纠结。
那张锯嘴的葫芦便不肯再开口。
我知道他沉默寡言。
但唯独这次,恨极了他不爱说话的样子。
怒道:“你想让我死在这?”
因饥饿感眼前一阵眩晕,脸色又更苍白。
徐问见状。
慌了手脚,踉跄起身。
“我去寻吃的。”
我来不及问清楚。
眼睁睁看他离开。
8
不过片刻,徐问回来了。
带了热腾腾的白馒头和一只烧鸡。
我狼吞虎咽吃完后。
闻见空气中似有若无,又有些熟悉的血腥味。
犹疑看他:“你杀人了?”
徐问露出心虚的表情。
“没杀,残了。”
“谁?”
“嬷嬷。”
我长舒了口气。
徐问老实道:“没你的允许,不能杀人。”
吃饱了,力气也有了。
我开始质问:“为何不带我走?”
徐问眼里闪过奇异的光。
问:“娘子,你想要荣华富贵,还是回家过清闲日子?”
我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老实答:“当然是想有钱但又能得清闲啦。”
既然让我选,那肯定都想要。
再说了,回家卖面也很累的。
徐问愣了愣,然后笑了。
他笑时如清风朗月,半点看不出杀人不眨眼的模样。
他讨好道:“娘子,那能不能允许我在京城这段时间杀人?”
看来富贵不易。
我点点头,叮嘱道:“你不能杀无辜之人。”
他低头,温柔替我上药。
迷迷糊糊间,我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是在柴房。
天杀的徐问。
他还是没回答,为何不能带我走。
9
公主府大清早喧哗不止。
守在柴房的丫头闲聊:
“听说公主吓晕过去了,急忙请了御医!”
“嘶...睡醒就看到两个死人在眼前,要我得吓死。”
“还好驸马机警,立刻下令不外传。”
原来,那两个嬷嬷以扭曲的姿态吊在公主的寝殿。
仵作说,她们被人分筋错骨。
若及时医治,倒能活下去。
可她们嘴里塞着抹布吊了一夜,硬生生疼死的。
我想到徐问。
刚认识时,我以为他是哪里来的穷书生。
搬来隔壁后,一日三餐都在我的面摊上吃阳春面。
不加蛋也不多加面,穷酸得很。
直到某日,他满身是血倒在家门前。
好歹是邻居,我略一犹豫就给他盖了块白布。
救人是万万不能的,我胆子小还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