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搬家公司的工人来搬沙发时,沈聿安突然回来了。
他推开门,看见空荡荡的客厅,脸色瞬间就白了。
他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我疼得皱眉:“你真要走?这些年的感情你都忘了?”
“感情?”我把离婚协议的复印件扔在他脸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沈聿安,我流产的时候你在陪苏晚,我妈做手术的时候你在陪苏晚哭,我熬夜帮你改方案,你把功劳全给苏晚。你告诉我,我们之间有什么感情?”
他看着我通红的眼睛,突然就慌了。
他手忙脚乱地捡地上的协议,纸张被他揉得皱巴巴的,他却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说“我不签了,我们不离婚,你别离开我”。
“现在说这些,太晚了。”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手腕上已经红了一片,“沈聿安,苏晚的眼泪是眼泪,我的委屈就不是委屈吗?我也是人,我也会疼,我也会累。”
他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搬家公司的工人看我们吵架,小声问我“还要继续搬吗”,我点了点头,说“继续搬,别耽误时间”。
沈聿安看着工人把我的书、我的衣服一件件搬上车,突然就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肩膀不停地发抖。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没有解气,只有麻木。
如果这些话早说三年,如果他能早一点看见我的委屈,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06
我搬去了朋友家,一个离公司很远的小区。
本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沈聿安,可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执着。
周一早上七点,我出门上班时,看见他站在小区楼下,手里提着我爱吃的豆浆油条。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得很整齐,可西装裤的裤脚全湿了,脸上还沾着雨滴。
“小月”他看见我,快步走过来,把早餐递到我面前,“刚买的,还热,你快吃点。”
我没接,转身就走。他跟在我后面,一直跟到小区门口的地铁站。
我上地铁时,回头看了一眼,他还站在雨里,手里举着那袋豆浆油条,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后来朋友告诉我,那天他在楼下站了两个小时,直到豆浆凉了,油条泡软了,才肯走。
第二天早上,他又来了。
这次他手里带了个保温杯,说“我查了,你胃不好,喝热豆浆养胃”。
我还是没接,他就把保温杯放在小区保安室,跟保安说“麻烦您转给3栋的江小姐,谢谢”。
保安后来跟我说,沈聿安每天都来,不管刮风下雨,雷打不动。
有时候我出门早,没看见他,他就把早餐放在保安室,还会特意叮嘱“豆浆要热着,别凉了”。
朋友说我太狠,说沈聿安都这么卑微了,我怎么还不心软。
可只有我知道,这些卑微的付出,根本抵不过前三年他给我的伤害。
就像一杯冷水,你就算再怎么加热,也回不到最初的温度了。
07
周三下午,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加班,苏晚突然找了过来。
她坐在我对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