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签？”我盯着手术同意书上“家属签字”那栏，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沈聿安，那是我妈！她要做手术！你就不能来陪我一下吗？”
“你别无理取闹。”他的语气变得不耐烦，“晚晚一个人在家，我放心不下。你是成年人了，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吗？”
挂了电话，我站在走廊里，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突然觉得很孤独。
护工阿姨路过，看见我哭，递了张纸巾给我：“江小姐，怎么了？让你老公来啊，一个人多累。”
我笑着摇头：“他忙。”
阿姨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我握着笔，手抖得写不出字，最后还是闭着眼，一笔一划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我打开微信，看见苏晚发了条朋友圈，配文“谢谢聿安陪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照片里是沈聿安给她煮的红糖水，杯子是我去年生日送他的礼物。
那一刻，我突然就想通了。
这段婚姻，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的坚持。
我以为只要我够好，只要我够包容，他总会看见我。
可我错了，不爱你的人，就算你把心掏出来给他，他也只会觉得碍眼。
我收起手机，转身走进医生办公室，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医生，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我准备好了。”
04
拟离婚协议那天，我坐在家里的客厅里，阳光照在茶几上，很暖。
我把财产分割那栏改了又改，最后只留下了自己婚前买的那套小公寓。
沈聿安的公司、他的车、我们婚后买的房子，我什么都没要。
不是大方，是觉得这些东西沾了太多苏晚的痕迹，我不想要。
周六上午，沈聿安在家，穿着我给他买的灰色家居服，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屏幕上是苏晚的朋友圈。
我把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说“签了吧，我们离婚”。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接协议，反而笑着说：“小月，你又闹什么脾气？是不是因为昨天我没陪你吃饭？我跟你说了，晚晚心情不好，我总得陪她。”
“我没闹脾气。”我把笔放在协议上，“沈聿安，我是认真的。财产我只要婚前的房子，其他的都给你。”
他这才拿起协议，扫了一眼，没看条款，没问原因，拿起笔就签了字。
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签完字，他把协议推回给我，甚至还松了口气：“这样也好，省得你总因为晚晚闹脾气，大家都省心。”
我盯着他的签名，突然问他：“沈聿安，结婚三年，你有没有过一秒钟，把我当你的妻子？”
他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过了几秒，他才说：“你别这么矫情。我对你够好了，房子给你住，钱给你花，你还想要什么？”
我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我把手上的结婚戒指摘下来，放在协议旁边，说“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离婚”。
他没再说话，拿起手机给苏晚发微信，问“中午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那家你喜欢的日料”，完全没注意到我收拾行李的动作。
原来，我在他心里，从来都只是个可以随时丢弃的麻烦。
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