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照片，手心全是冷汗。
把照片撕得粉碎，扔进马桶冲掉。
回到小床边，小芒果又开始发烧，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
我翻遍行李，只找到一盒退烧贴。
物理降温，喂水，我守在她身边，用凉毛巾一遍遍擦拭她滚烫的小身体。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窗上，像无数只鬼手在拍打。
屋内，只有小芒果压抑的呻吟和我粗重的呼吸声。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没电自动关机前的最后一丝光。
黑暗彻底吞噬了这间小屋。
我抱着女儿滚烫的身体，蜷缩在冰冷的床角，听着窗外凄厉的风雨声，第一次觉得，复仇这条路，黑得看不到头。
就在我快要被绝望淹没时，床头柜上，那部关机的手机，屏幕突然自己亮了一下。
幽幽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屏幕上，跳出一条没有号码来源的短信：
“别怕，我在。”
4
那条“别怕，我在”的短信，像一根救命稻草，短暂地稳住了我摇摇欲坠的心神。
我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是谁？陈屿？还是…那个神秘的“Ghost”客户？
我没回复，也没追问。
在黑暗中，我抱着小芒果，睁着眼，熬到天亮。
雨停了，但小芒果的烧还没完全退。
我用最后一点现金，买了退烧药和几包泡面，又给手机充上电。
刚开机，信息和未接来电就疯狂涌入。
大部分是垃圾信息和催债电话。
但有一条，来自一个陌生的加密邮箱。
标题是：“夜莺的礼物”。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夜莺”，是我一个极其特殊的客户，一个被林薇薇在娱乐圈踩着上位、最终被迫整容换脸、彻底消失的女明星。
我颤抖着手指点开。
附件是一个压缩包，密码是小芒果的生日。
解压后，文件夹里是密密麻麻的视频、录音和聊天记录截图。
视频里，是林薇薇年轻时在昏暗包厢里，陪一个大腹便便的制片人喝酒，动作亲昵，言语露骨。
录音里，是她尖锐地教唆助理，如何在竞争对手的化妆品里下过敏原，毁掉对方的脸。
聊天记录里，是她和一个叫“王总”的金主，赤裸裸的金钱和肉体交易…
每一份，都足以让林薇薇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我盯着屏幕，嘴角慢慢勾起，那是一个冰冷又快意的笑容。
林薇薇，你不是喜欢玩舆论吗？
好，我陪你玩个大的。
我匿名登录几个行业内部论坛，将这些“礼物”，打包群发给了林薇薇所有合作品牌方、正在洽谈的剧组制片人，以及她背后那个“王总”的邮箱。
做完这一切，我像打了一场胜仗，疲惫又畅快。
下午，小芒果的烧终于退了，精神也好了点。
我抱着她，坐在窗边晒太阳。
手机突然震动，是顾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