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芒果在我怀里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
我颤抖着手，撕开那个牛皮纸文件袋。
里面没有钱，没有房产证。
只有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转让方：顾徐氏。
受让方：苏晚。
转让标的：顾氏集团股份，5%。
我的手，猛地攥紧了那份协议，指节发白。
车窗外，霓虹闪烁，车流如织。
后视镜里，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不知何时，幽灵般地跟了上来。
3
出租屋在城郊，老式居民楼的顶层，六楼，没电梯。
我抱着熟睡的小芒果，一步一步往上爬，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累又虚。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发出干涩的“咔哒”声。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房子是我用“Ghost”的私房钱买的，从来没住过，家具都是房东留下的旧货，蒙着厚厚的灰。
我把小芒果轻轻放在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给她盖好我带来的小薄毯。
小家伙睡得很沉，只是小脸有点红。
我伸手一摸，额头滚烫。
“芒果？芒果醒醒？”
我轻轻拍她的小脸，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小芒果迷迷糊糊睁开眼，小嘴一瘪，哼哼唧唧：“妈妈…难受…想吐…”
话音刚落，她“哇”地一声，吐了我一身。
温热的、带着酸腐气味的呕吐物，瞬间浸透了我的裙摆。
我手忙脚乱地把她抱起来，冲进狭小的卫生间，用温水给她擦脸、漱口。
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狼狈的脸，和身上污秽的痕迹，一股巨大的委屈和绝望，猛地冲上鼻尖。
我强忍着没哭，把小芒果哄睡后，自己冲了个战斗澡，换上干净衣服。
刚擦着头发出来，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是催债的。
“苏小姐，顾总冻结了您所有账户，您在我们这的消费记录，麻烦尽快结清！”
“苏女士，您名下的那套公寓物业费和贷款逾期了，请尽快处理，否则我们将走法律程序！”
“喂？苏晚？我是XX周刊的记者，关于您伪造亲子鉴定、精神失常的传闻，请您正面回应一下！”
一个接一个，像催命符。
我直接关机，世界终于清静了。
可清静没持续两分钟，门铃响了。
不是悦耳的音乐，是那种老式门铃“叮咚叮咚”的噪音，刺耳得很。
我透过猫眼往外看。
一个穿着外卖制服的小哥，拎着一个保温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条门缝。
“您的外卖，林女士订的。”
小哥把保温袋塞给我，转身就走。
林女士？林薇薇？
我关上门，打开保温袋。
里面不是什么吃的。
是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
照片上，是我和小芒果在楼下小区长椅上休息的画面，拍得很清晰。
照片背面，用猩红的口红写着一行字：
“贱人，洗干净脖子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