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挂断。
他锲而不舍，又打。
我接起来，声音冷得像冰：“顾总，有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顾衍沙哑的声音：“…孩子怎么样？”
“死不了。”
我冷冷回了一句，就要挂断。
“等等！”
他急忙叫住我，“…我让人给你送点…东西过去。奶粉，尿布，还有…退烧药。放在楼下保安亭，你自己去拿。”
“不必。”
我直接拒绝，“顾总的钱，我嫌脏。”
说完，我利落地挂了电话，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傍晚，我抱着小芒果下楼透气。
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保安亭门口，孤零零地放着一个巨大的、印着某高端母婴品牌logo的纸箱。
我走过去，箱子上贴着一张便签，是顾衍的字迹：“给芒果。”
我盯着那个箱子，心里五味杂陈。
最终，我还是没要。
我抱着女儿，转身往回走。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小区对面马路牙子上，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
车窗半开，一支黑洞洞的长焦镜头，正对着我和小芒果。
我心头一凛，加快脚步。
回到出租屋，我立刻拉上所有窗帘。
几天后，林薇薇代言被撤、新戏被换角、金主“王总”公开声明与她划清界限的新闻，像病毒一样霸占了所有娱乐版块。
我冷眼看着，觉得还不够。
我“不小心”，把一份“林薇薇与小女孩亲子鉴定（无血缘）”的报告扫描件，“遗落”在了顾衍书房最显眼的那个文件夹里。
我知道，他一定会看到。
果然，当晚，暴雨再次倾盆。
我刚给小芒果洗完澡，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震天的砸门声和男人的怒吼。
“林薇薇！你给我滚出来！解释！解释清楚！”
是顾衍！
我抱着小芒果，悄悄走到窗边，撩开一条窗帘缝。
楼下，顾衍浑身湿透，像一头暴怒的困兽，死死揪着林薇薇的衣领，把她按在冰冷的车门上。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往下淌，他手里捏着两份文件，一份是亲子鉴定（孩子是他的），一份是亲子鉴定（孩子不是林薇薇的）。
他目眦欲裂，声音在雨夜里嘶哑得可怕：“为什么？！为什么孩子不是你的？！你手臂上那个胎记，又是怎么回事？！”
林薇薇精心打理的头发被雨水冲得乱七八糟，昂贵的裙子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
她看着顾衍手里那两份致命的文件，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
“那又怎样？！孩子是你的就行！”
“苏晚那个贱人凭什么？！她不过是个替身！一个赝品！一个整容的冒牌货！”
“她凭什么拥有你的孩子？！凭什么？！”
她疯狂地捶打着顾衍的胸口，像个输光了一切的赌徒。
顾衍看着眼前这张因嫉妒和疯狂而扭曲变形的脸，眼神里的最后一丝温度，彻底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