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她，缓缓站起身。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一步步，走向那个脸色铁青、眼神几乎要杀人的男人。
在他面前站定，我嘴角勾起，那是一个冰封千里、属于“苏晚”的冷笑。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耳后那颗小小的、淡褐色的泪痣。
“顾总，”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淬了毒的针，“协议，我不签了。”
“游戏，现在才刚开始。”
我抱着女儿，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像战鼓一样咚咚作响。
走到门口，我停住，没有回头。
“对了，孩子的小名，叫芒果。”
“不是苹果。”
门，在我身后轻轻关上。
隔绝了顾衍压抑的咆哮，和林薇薇气急败坏的尖叫。
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安全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无声地递过来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2
抱着小芒果冲进电梯，我后背的冷汗才涔涔地冒出来。
小家伙在我怀里不安地扭动，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领，大眼睛里全是懵懂和依赖。
“妈妈，怕怕…”
“不怕，芒果不怕，妈妈在。”
我亲了亲她的小额头，声音是自己都没想到的温柔。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一楼大堂的喧嚣扑面而来。
可下一秒，喧嚣变成了死寂。
顾衍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带着两个黑衣保镖，堵在了电梯口。
他几步冲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直接伸手来抢孩子！
“把孩子给我！你这个疯女人！用野种来讹诈我？！”
他的手指几乎要碰到小芒果的脸。
我猛地侧身，将女儿护在怀里，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电梯厢壁上。
“顾衍！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猩红的眼睛，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林薇薇也追了下来，站在顾衍身边，哭得梨花带雨，对着周围看热闹的员工和记者哭诉：
“大家评评理啊！这个女人，她就是个心机深沉的替身！她整容成我的样子，骗了衍哥哥三年！现在连孩子都敢伪造！她就是想讹钱！”
闪光灯咔嚓咔嚓闪成一片，像无数把小刀子，刺得我眼睛生疼。
周围的议论声嗡嗡作响。
“天啊，替身？还整容？”
“太可怕了，为了钱什么都能干出来…”
“孩子看着是顾总亲生的啊…”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恶心和愤怒。
在无数镜头和目光的聚焦下，我腾出一只手，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掏出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下一秒，一段清晰无比的录音，通过手机公放，响彻整个大堂——
“薇薇！我求你了！别走！别离婚！”
是顾衍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和哭腔。
“奶奶…奶奶她不能没有你！她就剩这口气了！你走了，她会死的！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