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我的钱,给她的小白脸安家?还说什么“回到正轨”?我们的七年,在她那儿是脱轨?
操。
我手指捏着那支万宝龙的钢笔,金属笔身冰凉冰凉的,硌着指骨。力气大概用得有点大,关节绷得发白。但我脸上大概是没什么表情的,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嘴角自己扯了一下,估计看起来挺吓人的。因为我从对面电脑漆黑的屏幕反光里,看见自己脸上那点弧度,又冷又残忍。
“回到正轨?”我低声对自己说,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行,我帮你回。”
我拔下插在电脑上备份监控的U盘,没犹豫,手指一用力,嘎巴一声,塑料壳裂开,芯片弯折。碎渣硌着手心。然后彻底删除云端所有记录。
做完这些,我才从抽屉最底层拿出另一部手机。黑色的,没贴膜,屏幕干干净净,只存了几个没有名字的号码。
解锁,拨号。
电话响了一声就接了,那边没出声,等着。
我开口,声音平得连自己都陌生,每个字都像冰锥子往下砸:
“立刻冻结阮慧娴名下所有银行卡、信用卡、基金账户。”
那头沉默半秒,似乎需要确认:“所有?”
“对。所有。”我眼神落在窗外漆黑的夜景上,没有一点温度,“立刻。”
电话挂断。
嘟——嘟——
忙音在死寂的书房里响着。
我握着手机,没动。
这才只是刚开始。
电话挂断的那几秒,书房里静得可怕,只有我自己有点重的呼吸声。刚才下令的那股冷劲还裹在身上,但手指尖有点发麻。
真行啊谢健铭,你也有今天。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碎片。她第一次收到我给的副卡时,眼睛亮亮地搂着我脖子说:“老公你最好啦!我以后可就赖上你啦!”那时候觉得她真可爱,像只被宠坏的小猫。现在想想,猫?怕是只养不熟的野狼。
七年。我他妈像个傻逼一样,以为给了钱给了安稳就是给了全部。她倒好,拿着我的钱,去给别人筑巢。
操。
手机又震了,不是那部私人的。是工作号。屏幕上跳着“慧娴”两个字。来得真快。
我盯着那名字,看了足足十几秒,直到铃声快断了,才慢悠悠划开接听,没开免提,把手机贴到耳边,没吭声。
那边立刻传来她拔高的声音,又尖又急,完全没了平时那股撒娇的调调:“谢健铭!你什么意思?!我的卡怎么全都用不了了?!连杯咖啡都买不了!你在搞什么鬼?!”
背景音有点嘈杂,好像还有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听不清,估计是那个舒展言。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现在的样子:站在奢侈品店或者高级餐厅门口,拿着手机,脸气得发红,旁边站着那个一脸窝囊相的小白脸。
心里那点残存的什么七年情分,被她这几嗓子彻底喊没了。
我扯了下嘴角,对着话筒,声音平得连我自己都意外:“什么意思?我的卡,我想冻就冻。需要跟你汇报?”
那边明显噎住了,大概从来没听过我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安静了几秒,她的声音有点虚了,但还在强撑:“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是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你快给我解开!我这儿…我这儿正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