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我重复了一遍，慢悠悠的，“什么事？忙着给你那个老相好安家？”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连背景杂音都没了。
过了好几秒，她才像是终于找回声音，音调都变了，发颤，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恐慌：“你…你知道了？你怎么会…谢健铭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解释？
我看着桌上那支被捏弯的钢笔，觉得真是讽刺透了。证据都甩脸上了，还解释个屁。
“省省吧。”我打断她，没兴趣听那套早就编好的说辞，“阮慧娴，游戏结束了。”
说完，我没等她反应，直接挂了电话。顺手把这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世界清静了。
手机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来。是那条私人手机。
心里那股邪火没下去，反而烧得更旺了。堵在胸口，又冷又硬，得找个地方发泄。
她不是心疼她那小白脸吗？不是拿我的钱去充大头吗？
行。
我拿起那部黑色手机，没犹豫，又拨了个号出去。这次接得没那么快，响了三声。
“谢先生。”对方声音很稳。
“XX科技，舒展言那家。”我说得很快，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儿，“我要它半小时内，破产清算。账上那些见不得光的烂账，税务问题，有多少给我捅多少出去。股价，给我打穿地板价。”
那边顿了一下，不是犹豫，像是在确认目标：“XX科技，舒展言。明白了。需要控制尺度吗？”
“尺度？”我笑了一下，自己都觉得那笑声难听，“往死了弄。我要他永无翻身之日。”
“收到。”
电话挂了。
我向后靠在椅背上，皮质的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书房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又沉又稳，一点没乱。
我没动，就那么坐着。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着。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吧，可能更短，谁知道呢。时间这东西，在你等着看戏的时候，过得特别慢。
私人手机的屏幕亮了一下。没有铃声，只是一条信息进来。
我没立刻拿起来看。端起旁边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得舌尖发麻。
然后才拿起手机。
信息很短，就一行字：“XX科技，已启动破产程序。负面新闻已放出。”
下面跟着一个链接。
我点开。
是财经网的快讯推送，加粗的黑色标题格外醒目——“XX科技疑似资金链断裂，深陷税务丑闻，股价开盘闪崩，疑遭恶意做空”。
配图是那家公司门口的抓拍，几个记者围着，里面乱糟糟的，好像还有人在争吵。
真快啊。
效率高得让我都有点意外。钱和权这东西，用对了地方，真是比什么都快意恩仇。
我甚至懒得细看那篇文章，退出来，顺手又点开了另一个隐藏的定位APP。之前在她车里偷偷装过一个小玩意儿，没别的意思，那会儿是担心她安全，怕她出了什么事我找不到人。现在想想，真是天大的讽刺。
地图上，一个小红点正在市区某个地方闪烁，一动不动。看街道名称，像是……玺瑞府附近的那条商业街？估计刚才就是在那里买咖啡发现卡被冻了。
现在在那儿干嘛？吵架？
我几乎能猜到那边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