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那碗馊糊糊砸在地上。 瓷片炸开像朵惨白的花。 「看清楚！她喂亲孙子吃馊面糊！」 我扯开孩子衣领露出揉红的肚子。 「奶粉罐没开！就为省钱逼孩子喝这玩意！」 声音哑得像磨砂纸刮过铁板。
邻居突然安静了。 有人蹲下闻了闻糊糊皱眉头。 婆婆眼神慌了一秒。 就在这时候门开了。 章诚站在门口脸黑得像炭。 「又闹什么？」 他瞪的人是我。 永远是我。
4 家庭冲突
邻居刚散。 门一关。 章诚扯松领带瞪我。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他嗓子哑得像砂纸磨过。
我指着地上馊糊糊痕迹。 「你妈喂孩子吃这个。」 「奶粉钱我没给够吗？」
他抓头发蹲下去。 「我妈农村来的！没文化！」 「你跟她计较什么？」
我笑出声。 笑到眼角发酸。 「没文化？没文化知道打电话叫你撑腰？」 「没文化刷短视频声音开最大？」
他猛地站起来。 「我爸死得早！她一个人拉拔我不容易！」 声音震得吊灯晃。
「谁容易？」 我扯开护士服领口。 勒痕还红着。 「我夜班连轴转！奶胀得疼也不敢请假！」 「你妈一来就给孩子灌馊水！这叫不容易？」
孩子突然在屋里哭。 我转身要冲进去。 章诚拽住我手腕。 「算我求你…再给她次机会…...」 他眼皮耷拉着。 像个讨饭的狗。
我甩开他。 「行。」 「下次再犯。她滚还是我滚。你选。」
他点头像捣蒜。 「没问题!」
5 信任危机
我进卧室抱孩子。 喉咙哽得发疼。 赌输了。我就带着孩子睡桥洞。
我信了章诚的鬼话。 信了他那句“我妈会改”。
连着一周。 我每小时微信轰炸。 “奶粉30毫升水兑一勺。” “喂完拍嗝十分钟。” 婆婆回“知道啦”加一朵玫瑰表情。 我居然觉得她真变了。
昨晚大夜班。 抢救室抬进三个车祸重伤。 我按断肋骨才抢回一条命。 天亮交班时腿软得扶墙走。
推开门家里静得出奇。 婆婆卧室传来孩子哭喊。 声音尖得像玻璃刮耳膜。
6 过期奶粉
6 不对。 我踹开门。
孩子躺在婴儿床里浑身通红。 密密麻麻的疹子从脖子爬到脚背。 他哭得抽搐。 小手抓挠皮肤渗出血丝。
婆婆鼾声震天。 手机还亮着购物直播。 “九块九奶粉限时秒杀！” 女主播尖嗓门刺破空气。
我掀开婆婆被子。 她咂嘴翻身：「闹啥…刚睡…...」 我掐她胳膊吼：「你喂了什么！」
她迷糊指墙角。 半罐粉色奶粉洒在地上。 「超市促销…便宜…...」 她嘟囔着又闭眼。
我捡起罐子。 生产日期磨没了。 保质期那栏印着“见罐底”。 罐底只有污渍。
7 医院对峙
打120时手抖得按错三次。 接线员问地址。 我嗓子眼像塞了棉花。 报完地址瘫在地上。 孩子哭声越来越弱。
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 红光透过窗帘一闪一闪。 像警报。 急诊室白灯刺得人眼疼。 医生指着化验单上的指标。 “β-乳球蛋白抗体爆表——明显是过期奶粉引起的过敏休克。”
帘子唰地被扯开。 婆婆冲进来指着医生鼻子骂。 「你个庸医胡咧咧！我买的奶粉罐上印着羊头标！」 唾沫星子喷在化验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