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视频很清晰。
是我和苏晚晚在说话,然后我转身离开,苏晚晚自己后退一步,尖叫着掉进了水里。
从头到尾,我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真相大白。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异常精彩。
顾母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尴尬地站在原地,收回手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苏晚晚的脸色惨白如纸,躲在顾昭年怀里,抖得更厉害了。
顾昭年抱着她,脸色铁青,看看视频,又看看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在,」我从傅北行身后走出来,环视了一圈众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苏晚晚身上,「谁才是那个心肠恶毒的人?」
顾昭年拽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不知悔改,还学会勾引我小叔了?姜窈,我看你是真的想在精神病院里过一辈子!」
苏晚晚在一旁假惺惺地劝着:「昭年,你别这样,窈窈她刚出院,情绪还不稳定……」
顾家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我被顾昭年拖着,踉跄着,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傅北行动了。
他挡在了顾昭年面前,黑色的瞳孔里是化不开的冰。
「放开她。」
顾昭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小叔,你也要为了这个疯女人跟我作对?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傅北行的目光越过他,落在我身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情绪。
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每个人耳边炸响:「她的身份,比你的更高。因为我欠她一条命。」
5.
整个后花园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被傅北行的话震住了。
顾昭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小叔:「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欠她一条命。」傅北行重复了一遍,目光却始终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探究和复杂。
我欠她一条命?
这是什么意思?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救过他。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上前:「北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北行收回目光,转向老爷子,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八年前,我在境外执行任务时被出卖,身受重伤,是一个小姑娘救了我。如果不是她,我早就死了。」
他说着,解开了衬衫的两个扣子,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旧伤疤。
「那个小姑娘为了给我止血,撕下了自己的裙摆,还用发卡撬出了我伤口里的弹片。她把我拖到一个山洞里,照顾了我两天两夜,直到我的援兵赶到。」
「等我醒来,她已经不见了。我只记得,她走的时候,在我手心塞了一样东西。」
傅北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手帕小心包裹着的东西,层层打开。
里面躺着的,是一颗用红绳穿着的,已经有些发黄的狼牙。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颗狼牙……
是我八岁那年,去世的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他说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希望我以后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唯一。
我一直把它当成护身符,贴身戴着。
八年前,我因为被冤枉偷了姑姑的项链,被锁在房间里不给饭吃。我一气之下,从二楼窗户爬出去,离家出走,结果在郊外的山上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