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他正忙着照顾生病的温杳,根本无暇顾及我。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与我无关了。
直到半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我的婆婆,沈聿舟的母亲,林婉。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舒念,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赶紧给我滚回来!聿舟这几天为了你的事焦头烂额,公司都顾不上了,你还有没有点为人妻的自觉?”
我捏着电话,觉得有些好笑。
“林女士,我想您可能搞错了。第一,我和沈聿舟正在办理离婚手续,我已经不是您的儿媳了。第二,他焦头烂额,与我无关。第三,请您以后不要再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
林婉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强硬,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反了你了!舒念,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要不是我们家聿舟,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们沈家给的?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了?”
“是,我以前是靠着沈聿舟。但从今往后,不会了。”我平静地说,“您儿子的东西,我分文未取。我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的。”
“你!”林婉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好得很!舒念,你给我等着!离了我们沈家,我看你有什么好下场!”
说完,她狠狠地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从我嫁进沈家的第一天起,林婉就看我不顺眼。她嫌弃我的出身,觉得我配不上她优秀的儿子。
这三年来,她没给过我一天好脸色。
而沈聿舟,总让我忍。
他说:“我妈就是那个脾气,你多担待点。”
如今,我再也不用担待了。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我的工作室就出事了。
我正在跟客户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几个穿着工商制服的人突然闯了进来,说接到举报,我们工作室涉嫌偷税漏税,要查封。
我懵了。
我的工作室刚成立不久,所有账目都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偷税漏税?
我据理力争,但他们根本不听,直接贴了封条,带走了我所有的账本和电脑。
客户被这场面吓到,当场就表示要取消合作。
我站在被贴了封条的工作室门口,浑身冰冷。
我知道,是林婉做的。
以沈家的势力,想给我这种刚起步的小工作室使绊子,简直易如反掌。
我真是太天真了。我以为只要我净身出户,就能和他们划清界限。
没想到,他们连一条活路都不肯给我留。
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沈聿舟。
“念念,回来吧。”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和强势,“别再闹了。工作室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只要你回来,好好跟杳杳道个歉,我妈那边,我去说。”
我听着电话那头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沈聿舟,你是不是觉得,你把我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我就会乖乖回去,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求你?”
他沉默了。
“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就算我死在外面,也绝不会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