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挂了沈聿舟的电话，我蹲在工作室门口，茫然四顾。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绝望。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俊朗而熟悉的脸。
“舒念？”男人看着我，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我愣住了。
“你是……江学长？”
江寻，我的大学学长。当年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学生会主席，英俊潇洒，成绩优异，是无数女生的梦中情人。
他也追过我。
只是那时候，我满心满眼都是沈聿舟，委婉地拒绝了他。
毕业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
“真的是你。”江寻下了车，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皱了皱眉，“你怎么了？工作室出什么事了？”
我苦笑一声，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江寻听完，脸色沉了下来：“沈家？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语气不容置喙：“喂，老张，帮我查个事……对，一个小设计工作室，叫‘念想’，被人恶意举报了。你帮我把事情压下去，顺便查查是谁在背后搞鬼。”
挂了电话，他对我温和地笑了笑：“别担心，很快就会没事的。”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江学长，谢谢你。可是……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他不在意地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倒是你，还没吃饭吧？走，学长请你吃饭。”
我拒绝不了他的热情，只好跟着他上了车。
餐厅里，江寻给我讲了他毕业后的经历。
他出国留学，回来后自己创业，现在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CEO了。
“你呢？”他问我，“这几年过得好吗？听说你……结婚了？”
提到这个，我的眼神黯淡下来。
“快离了。”
江寻似乎并不意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心疼。
“当年我就觉得，那个沈聿舟，看你的眼神不对。不像爱人，更像是在看一件漂亮的收藏品。”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灵魂的欣赏。”江寻斟酌着用词，“他看你的时候，眼里有惊艳，有占有欲，但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珍视和爱护。念念，恕我直言，我觉得他并不爱你。”
江寻的话，像一把尖刀，剖开了我一直不愿面对的真相。
是啊，沈聿舟爱我吗？
他或许爱过。
爱我的年轻漂亮，爱我的温顺听话，爱我能给他一个看似美满的家庭。
但他最爱的，始终是他自己，和他那份沉重的、畸形的“责任感”。
那晚，江寻送我回公寓。
临走前，他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有任何困难，随时可以找我。别忘了，你还有我这个学长。”
我捏着那张温热的名片，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第二天，工作室的封条就解了。
工商局的人还特意上门道歉，说是搞错了。
我知道，是江寻的功劳。
我给他发了条信息表示感谢，他很快就回了过来。
【不用客气。对了，我公司最近正好有个度假村的整体设计项目，我觉得很适合你，有没有兴趣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