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林然一脸平静，也没再多说，走到沙发上坐下，拆开烟盒抽了根烟。
烟味也盖不住那股腐臭味，他抽了两口就掐灭了。
没过多久，林然端着一个大碗走出来，放在桌上，碗里是满满一碗熟肉，冒着热气，那股腥气比昨晚更重了。
“快吃吧，炖了挺久的，烂乎。”
杨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肉很烂，一嚼就化，但腥气直往喉咙里冲，他强忍着没吐出来，慢慢嚼着咽下去。
“今天这肉……好像有点腥。”
林然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可能是新鲜肉，没怎么处理好，多吃点就习惯了。”
杨明“哦”了一声，又夹了几块，硬着头皮往下咽。
吃了小半碗，他实在受不了了，放下筷子：“我有点饱了，剩下的明天吃吧。”
林然点点头：“行，那你去歇会儿，我收拾一下。”
5 楼道
楼道里的灯还是只有那一盏亮着，光线昏暗。
401的门开着一条缝，里面传来张叔咳嗽的声音。
空气里的中药味还在，混着杨明身上带的腐臭味，有点刺鼻。
杨明觉得嘴里发腻，想出去透透气，拿了烟盒走出家门。
刚走到楼道，就看到张叔从401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空的药碗，看到杨明，笑着打招呼。
张叔：“小杨啊，出来抽烟？”
杨明点点头，掏出烟递了一根给张叔：“张叔，您也刚吃完饭？”
张叔接过烟，杨明给他点上，两人靠在墙上抽着。
张叔吸了一口烟，慢悠悠地说：“小杨啊，过两天农村的菜就熟了，我老家种的，新鲜得很，到时候给你拿点过来，你和小林尝尝。”
杨明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眼楼道外的窗户，外面的树刚发芽，明显是春天：
“张叔，现在不是刚开春吗？菜怎么就熟了？”
张叔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挠了挠头：“哦……哦对，你看我这记性，记错了，还得等俩月呢。老了，脑子不好使了。”
杨明笑了笑：“没事，张叔，等熟了再说。”
两人又聊了几句，杨明把烟抽完，掐灭烟头扔进楼梯间的垃圾桶：“张叔，我先回去了。”
张叔点点头：“好，回去吧，晚上凉。”
杨明刚转身走了两步，张叔又喊住他：“小杨！”
杨明回头：“怎么了张叔？”
张叔搓了搓手，又说：“等农村的菜熟了，我肯定给你拿点，新鲜，比超市买的好吃。”
杨明心里有点纳闷，张叔怎么又提这事？但也没多想，笑着应了：“行，谢谢张叔。” 说完转身回了家。
6 再访
客厅的灯亮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游戏界面还在运行。
杨明瘫在沙发上，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烟灰缸里又堆了不少烟蒂，烟盒空了。
厨房的灯还亮着，林然的身影在里面晃动，“叮叮当当”的声音时不时传出来。
空气里的腐臭味更浓了，盖过了油烟味。
杨明按了暂停，烦躁地把鼠标扔在桌上，又摸了摸烟盒，确实空了。
他起身走到厨房门口，林然还在切东西，案板上放着一块暗红色的肉。
杨明：“阿然，我烟又没了，再下楼买盒。”
林然回头：“这么晚了还去？要不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