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师姐冷眼讥讽我“看门废物”时,不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执掌上古神剑。
满门惊恐跪地求饶,我含笑轻诵道经:“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烈焰焚尽千年道统之际,却见师姐颤抖举剑指向我:“你当真…全然不念旧情?”
我剑锋微转轻笑:“师姐,而今我才是天道——”
第1章:
道宫巍峨,云雾终年缭绕着飞檐斗拱,将那些白玉广场、朱漆殿门衬得愈发不像人间景象。每日晨钟暮鼓,诵经声如潮水般起落,洗涤着每一寸青石,也洗涤着门人弟子们的心魂——至少表面如此。
林修握着那柄比他还高的竹扫帚,一下,一下,扫着山门下方无尽的白玉阶。扫帚刮过玉石,发出单调的沙沙声,与头顶缥缈的仙音道韵格格不入。雾气浸湿了他那身浆洗得发白、明显短了一截的看门弟子灰袍,黏腻地贴在身上。偶有内门弟子驾驭遁光或灵禽从他身旁掠过,带起的风又急又冷,没人低头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阶旁一块长了腿的石头。
他只垂着眼,专注地看着眼前被扫拢的几片落叶和尘埃。
“看门废物。”
声音清凌凌的,像玉磬敲响,却淬着毫不掩饰的冰棱,从高高的上方落下。
林修握着扫帚柄的手指,几不可查地紧了一下,指节泛出青白。他抬起头。
云阶之上,苏婉一袭内门精英的雪绡道衣,云纹绣边,裙袂飘飘,正被几位同样衣着光鲜的师兄弟簇拥着。她微微扬着下颌,目光垂落,那点鄙夷如同在看鞋履上不慎沾到的泥点。她身旁几人发出几声压抑的嗤笑,眼神戏谑。
“苏师姐与你说话,聋了?”旁边一个高个弟子喝道。
林修复又低下头,声音平稳无波:“苏师姐。”
那平淡的反应似乎更激起了苏婉的不快,她唇角勾起一丝冷峭:“整日只知守着这破门,浑噩度日,不是废物是什么?道宫清誉,岂容你这般蝼蚁玷污。日后见我,自行退避三丈,免得污了我的眼。”
她说完,似是不愿再多浪费一刻,迤迤然转身,在一众附和与簇拥中离去,留下一个纤尘不染、高不可攀的背影。
林修站在原地,直至那说笑声彻底消失在云雾深处,才慢慢抬起眼。眼底深处,是一片不见底的沉寂。他继续挥动扫帚。
沙——沙——
日复一日。
变故发生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据说内门宝库失窃了一枚珍贵的凝碧丹,守卫弟子信誓旦旦指认,曾见一形似林修的灰衣弟子在附近徘徊。不等分辩,执律堂的弟子已如狼似虎地将他押走。
戒律堂内威压深重。堂上长老面色沉冷,周遭弟子皆目光如刀。
“林修,你可知罪!”
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背脊挺得笔直:“弟子不曾盗窃。”
“还敢狡辩!人证物证俱在!”
哪来的物证?不过是一面之词。他急抬头,目光越过森严的队列,精准地捕捉到了站在人群前方的苏婉。她正微微蹙着眉,看着他,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与……厌恶。
“林修,”她开口,声音里没了以往的冰冷,却多了更伤人的痛心,“我原以为你只是资质平庸,不曾想你心术竟也如此不堪!交出丹药,向长老认罪,尚可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