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半晌，沈清辞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决绝，“你回去告诉靖王，我会独自一人去江南。但如果苏珩少了一根头发，我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会让他血债血偿。”
柳谋士笑了笑：“将军放心，只要将军按王爷说的做，苏公子暂时不会有危险。”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柳谋士走后，沈清辞靠在门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知道，独自一人去江南，无异于送死。可听没有别的选择，为了苏珩，他只能赌一次。
这时，林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见沈清辞脸色苍白，连忙问道：“大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清辞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是刚才骑马太累了。你把饭菜放下吧，我一会儿再吃。”
林舟将饭菜放在桌上，看着沈清辞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安：“大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清辞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着林舟：“林舟，你不能跟我去江南了。”
林舟愣了愣：“大人，您说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救苏公子吗？”
“靖王派人来了，他说如果我带一兵一卒，就立刻杀了苏珩。”沈清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必须独自一人去江南。你留在这里，立刻回军营，帮张大哥稳住军心。如果我到了正月十五还没回来，你就带着兄弟们，守好雁门关，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不行！”林舟猛地摇头，“大人，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靖王肯定会对你不利。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一起死！”
“胡闹！”沈清辞厉声喝道，“我不是去送死，我是去救苏珩。你留在这里，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如果军营里出了乱子，我就算救出了苏珩，也没有退路了。”
林舟看着沈清辞坚定的眼神，知道已经下定决心，再劝也没用。他眼眶发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您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和兄弟们在雁门关等您！”
沈清辞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饭菜我就不吃了，你赶紧收拾一下，回军营去吧。”
林舟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沈清辞，眼里满是担忧。
林舟走后，沈清辞将桌上的饭菜倒了，然后从行囊里拿出那件青布衫，放在怀里。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月亮，心里默默念着：苏珩，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天快亮时，沈清辞离开了驿站。他换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骑着马，独自一人往江南的方向走去。雪地里留下一串长长的马蹄印，很快又被飘落的新雪覆盖，仿佛他从未在这里停留过。
前路漫漫，风雨未知，可他的心里却异常坚定。因为他知道，在江南的故园里，有他要守护的人，有他未了的心愿。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走下去。
2
古道霜风紧，暗箭悄无声
沈清辞策马行在古道上时，天刚蒙蒙亮。霜风卷着残雪，打在脸上像细针似的扎人，他裹紧了身上的粗布短打，将帽檐压得更低——这是昨晚在驿站旁的农户家换的衣服，灰扑扑的布料上还带着些柴火味，恰好能掩去他常年穿铠甲留下的利落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