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川在儿子思源五岁生日宴上收到匿名快递。
DNA报告显示“排除生物学父亲关系”。
他笑着切完蛋糕,转身冻结了苏晚意所有信用卡。
当苏晚意哭着质问时,他只把监控截图甩到她脸上——
“陈锐抱着思源的样子,挺像亲父子。”
一周后,陈锐因重大财务造假被全行业封杀。
苏晚意被迫搬出豪宅那天,贺临川递上第二份报告。
“亲子鉴定,你和思源也无血缘关系。”
他晃着威士忌看她在雨中崩溃:“惊喜吗?当年你偷换的试管。”
第一章
贺临川扯松了领带,昂贵的丝绸料子蹭过脖颈,有点痒。客厅里吵得要命,全是人声、笑声,还有他那个名义上的儿子贺思源尖着嗓子满场疯跑的动静。五岁,正是狗都嫌的年纪。
水晶吊灯的光晃得人眼晕,空气里甜腻的蛋糕奶油味混着女士们浓烈的香水,闷得他胸口发堵。他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跟几个生意场上的熟人碰杯,嘴里说着“同喜同喜”、“小孩子闹腾”,心里却像塞了团浸了冰水的棉花,又冷又沉。
苏晚意穿着条亮片裙子,像条花枝招展的热带鱼,穿梭在宾客间,笑声清脆。她亲昵地挽着一个太太的手臂,正指着堆成小山的礼物,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哎呀,思源爸爸就是太宠孩子了,说了别买这么多……”
贺临川嘴角的弧度没变,眼神却冷了下去。宠?他贺临川的钱,花在谁身上,值不值得,他心里有本清清楚楚的账。至少现在,看着那个满场撒欢、眉眼间找不到一丝自己影子的小男孩,他觉得这笔投资,亏到了姥姥家。
管家老周悄无声息地靠过来,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快递文件袋,牛皮纸的,上面除了打印的地址和贺临川的名字,一片空白,连个寄件人信息都没有。
“先生,”老周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刚送来的,门房说是个跑腿,丢下就走了。”
贺临川瞥了一眼那袋子,薄薄的。他随手接过来,指尖触到里面硬硬的纸张边缘。“知道了。”他语气平淡,随手把文件袋塞进西装内袋,动作自然得像放进去一张普通的名片。
口袋贴着胸口,那点硬硬的触感却像块烙铁,烫得他心口一跳。
“爸爸!爸爸!切蛋糕啦!”贺思源炮弹一样冲过来,一头撞在贺临川腿上,小手里还挥舞着一个塑料宝剑,差点戳到贺临川昂贵的西裤。
贺临川低头。小孩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兴奋和理所当然的依赖。这张脸……贺临川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试图找出哪怕一丝一毫属于自己的痕迹。浓眉?不像。鼻梁?不像。嘴唇?更不像。只有那点被宠坏的骄纵劲儿,倒是和苏晚意如出一辙。
他伸出手,不是去抱,而是按在贺思源汗津津的小脑门上,轻轻把他推开一点距离。“好,切蛋糕。”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巨大的三层蛋糕被推了出来,插着数字“5”的蜡烛跳跃着暖黄的光。宾客们围拢过来,手机镜头纷纷对准中心。苏晚意笑得一脸幸福,紧紧挨着贺临川,一只手还搭在他臂弯里,对着镜头摆出最完美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