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咬住毛巾,蜷缩在地下室铺好的垫子上,汗水瞬间浸透衣服。比记忆里上辈子那次发烧,要剧烈得多。
煎熬不知持续了多久,就在感觉意识快要被彻底烧熔时,一股清凉突然从心脏位置迸发,迅速流遍四肢百骸。
灼痛感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盈感和力量感。
我虚弱地抬起手,心念微动。
指尖上方,一颗清澈的水珠凭空凝聚,颤巍巍地悬浮着,然后越来越多,连成一小串水流,如同拥有生命般环绕着我的手指嬉戏。
水系异能。
而且,似乎比上辈子小队里那个同样觉醒水系的男人初期表现出来的能力,要强上不少。
是因为重生,还是因为这次觉醒没有依靠陆沉的帮助,完全靠自己硬扛过来的?
不清楚。
但我听到窗外隐约传来的、此起彼伏的恐怖嘶吼和尖叫声时,缓缓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末世,正式开幕。
……
最初几天的混乱过去后,断水断电断网。
我窝在我的小堡垒里,白天用望远镜观察外界,晚上听着丧尸的嚎叫和偶尔人类临死前的惨叫入睡。食物充足,水源自给自足,小院防御工事还算稳固。偶尔有零散丧尸晃荡过来,也被我用复合弓悄无声息地解决。
能力在一次次凝水、控水的练习中稳步增长,已经能瞬间凝出高压水箭,威力不小。
期间,我看到过陆沉和周薇薇一次。
那天我爬上屋顶,用高倍望远镜观察城市的情况,恰好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狼狈不堪地从斜对面街区的一家小超市里冲出来。
周薇薇几乎整个人挂在陆沉身上,脸色煞白,哭得梨花带雨。陆沉一手紧握着一根染血的棒球棍,另一只手吃力地搀扶着她,且战且退,身后跟着五六只步履蹒跚的丧尸。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窝深陷,衣服破烂沾满污秽。显然,没有我这个任劳任怨,还能分担火力的“队友”,他保护他的白月光之路,变得格外艰难。
周薇薇似乎扭到了脚,一个踉跄,尖叫着差点带倒陆沉。陆沉费力地解决掉最近的一只丧尸,胳膊被丧尸的指甲划开一道血口,他粗暴地把周薇薇往前面一推,吼了句什么。
距离太远,听不清。但看口型,大概是在骂她“废物”之类的。
我调整着望远镜的焦距,冷静地看着他们跌跌撞撞地逃进一条小巷,消失不见。
心中毫无波澜。
甚至拿起手边的保温杯,慢悠悠地喝了口温热的水。
日子一天天过去,末世初的混乱逐渐被一种绝望的死寂取代。丧尸似乎变得更灵活了些,人类的幸存者据点也在艰难地雏形。
我依旧守着我的一亩三分地,偶尔外出,也是为了搜集一些种子或者书籍,锻炼异能,提升体能。小院被我打理得越发稳固,甚至开辟了一小块菜畦。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旁观下去,直到他们悄无声息地死在这个残酷的末世某个角落。
直到那天午后。
尖锐的呼救声和激烈的打斗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我这边的相对宁静。
我皱眉,悄声登上屋顶望远镜望去。
还真是……阴魂不散。
陆沉和周薇薇正被一小群大约十来只丧尸逼得不断后退,方向正好是我小院所在的这条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