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低下头，心脏狂跳 —— 我怕她认出我，更怕她对灵霄动手。
可我还是听见柳氏对身边的弟子轻描淡写地说：“那俩杂役看着面生，往后多‘照拂’些，别让闲杂人等扰了柔儿清修。”
我知道，真正的杀机，开始了。
没几天，我和灵霄就被分到了药圃当差。
药圃里的外门弟子赵虎，是柳氏的远房侄子，见我们是新来的 “少年”，又没灵根，就总找我们的麻烦。
这天正午，太阳毒得能晒化石头，我蹲在田埂上拔草，忽然被人从背后猛地按住肩膀。
“祝师弟，这腐灵水该浇了，你去把桶抬来。”
是赵虎的声音，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伙，正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我刚要起身，赵虎突然发力一推，我整个人往前扑去，半个身子都浸进了旁边的腐灵水桶里。
黑水瞬间没过我的腰腹，刺骨的寒意裹着蚀骨的疼，顺着毛孔往经脉里钻，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啃我的骨头。
“哈哈哈，祝师弟这‘浇花’的姿势，真是别致！”
赵虎几人笑得前仰后合，“没灵根就是没灵根，连桶水都抬不动，真是个废物！”
他们故意踢翻水桶，腐灵水漫了一地，溅得我满身都是。
等他们走远了，灵霄赶紧跑过来扶我：“姐，你怎么样？疼不疼？”
她的眼眶红红的，想帮我擦身上的黑水，却又怕碰疼我。
我撑着田埂慢慢站起来，黑水顺着衣摆往下滴，皮肤上已经起了细密的红疹子。可我没急着清理，反而蹲下身，指尖沾了点腐灵水，放在鼻尖轻嗅 ——
这气味，竟和柳氏药圃里那坛贴着 “秘药” 封条的黑水，一模一样！
“灵霄，你闻。” 我把指尖递到她面前，“这气味，像不像柳氏藏的那坛秘药？”
灵霄仔细闻了闻，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毒经》里有一页被撕掉的残篇，上面写着‘腐灵之水，外蚀肉身，内蕴生机，若以秘法引之，可重塑灵脉’！
姐，这或许是我们的机缘！”
那天夜里，我们借着值夜的机会，溜到药圃深处的废弃药田。
那里长着一片剧毒的墨纹菇 ——《毒经》里说，这种蘑菇的孢子遇热会变成无形的毒雾，沾到的人七日后方会发作，全身溃烂却查不出病因。
我小心翼翼地摘了几朵，藏进袖中；灵霄则趁没人注意，舀了半瓢腐灵水，倒进我们藏在暗处的水囊里。
接下来的七天，我们每天都会偷饮半瓢腐灵水，还会把墨纹菇的孢子混在里面。
灵霄说：孢子能中和腐灵水的烈性。
起初，经脉里的疼越来越烈，我常常在夜里疼得蜷缩起来，灵霄就抱着我，给我揉着肚子，轻声哼着母亲教我们的童谣。
到了第四天，我忽然觉得丹田处有股微弱的暖流，顺着经脉慢慢游走，那些被腐灵水蚀过的地方，竟隐隐浮现出细细的黑色纹路。
“灵霄，你看！” 我拉着她的手，让她摸我的丹田，“是灵脉！我们的灵脉，好像要回来了！”
灵霄的手顿了顿，随即眼里爆发出惊喜的光：“真的！姐，我们的苦没白受！”
第七天清晨，药圃里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我和灵霄跑过去一看，赵虎几人正躺在地上，浑身皮肤溃烂流脓，疼得满地打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