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挑眉一笑，毫无惧色：“哦？你爹是谁？莫非是官家不成？纵马行凶，伤及无辜，便是皇子皇孙，也须得论个是非曲直！”
青年大怒，刚要喝令随从动手，旁边却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邓骧公子，开封府地界，还是收敛些好。”
人群分开，一名黑衣男子缓步走来。身形挺拔，面容冷峻如刀削，腰间佩刀形制奇特，鞘身暗沉，仿佛吸走了周围所有光线。他目光扫过，那邓骧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气焰顿消。
“柳……柳傲寒！”邓骧悻悻道，“六扇门也管这等闲事？”
“路见不平，自是公门中人之事。”柳傲寒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公子请回吧。”
邓骧狠狠瞪了那女子和柳傲寒一眼，嘀咕着“迟早让我爹参你们一本”，终究不敢再造次，命人驾车灰溜溜离去。
（十）
柳傲寒这才转向那女子，微微颔首：“姑娘好身手。针法精妙，应变迅疾。”
女子嫣然一笑，手腕一翻，一枚玉针在指尖灵活转动：“雕虫小技，可比不上柳神捕的‘皆烬刀’名动天下。”她目光流转，落在一直静立旁观的沈孤舟身上，“这位兄台，方才也准备出手？”
沈孤舟抱拳：“在下沈孤舟。姑娘身手了得，在下佩服。”他目光扫过她指尖玉针，又看向柳傲寒的佩刀“皆烬”，心中微动。这两人，皆非寻常。
女子上下打量他，眼中闪过狡黠光彩：“五台山文殊寺的功夫？唔，内力根基很扎实嘛。我叫苏蘅。”
柳傲寒冷峻的脸上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妙因大师和妙果大师的高足？幸会。”
（十一）
三人立于街口，周遭人群重新汇聚，繁华依旧，却仿佛有无形的线将他们牵连在一起。
沈孤舟心中记挂师命，正要辞别，忽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一名衙役打扮的人滚鞍下马，急步到柳傲寒身边低语几句。
柳傲寒面色一沉，对沈苏二人道：“两位，城西出了桩命案，手法诡异，柳某需即刻前往。”他目光扫过沈孤舟，“沈兄既是初到汴梁，若有闲暇，不妨一同看看？或许……与江湖事有关。”
苏蘅顿时来了兴致：“命案？听起来有趣！同去同去！”
沈孤舟略一沉吟，想到师父“历练”之语，又觉此事或非偶然，便点头：“愿随柳兄一行。”
（十二）
城西，荒僻旧巷。
一间陋室之外，已有多名衙役看守。门内，血腥气混合着一种奇异的、若有若无的甜香弥漫出来。
柳傲寒当先而入，沈孤舟与苏蘅紧随其后。
屋内景象令人悚然。一具男子尸身仰面倒地，面色青黑，七窍留有细微血痕，似是中毒。但致命伤却在心口——一个极细小的孔洞，边缘焦黑，仿佛被极灼热的细针穿透。
苏蘅蹲下身，仔细查看伤口，秀眉微蹙：“这手法……好生阴毒。像是‘黑煞掌’的劲力，却又混合了某种蛊毒……”
柳傲寒目光锐利如鹰，在屋内扫视，最终停留在窗棂一角。那里，隐约有一个模糊的印记，似笑似哭，诡异非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