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哭声、绿火苗全没了。
就剩我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冷气口还在嘶嘶冒白雾,但没香料配合,也就是个空调效果。
我瘫在地上抹了把冷汗。
狗日的陈家,搞心理战术倒是专业团队。
突然听见门外有极轻的脚步声溜走。
估计是蹲守听动静的。
我赶紧捏着鼻子学了两声猫叫,又用哭腔哼哼:「祖宗保佑...信女求子...」
门外那脚步声顿了下,果然走远了。
我爬起来狠狠踹了一脚那个空牌位。
3
我刚靠着供桌喘匀气。
咔哒。
那个空牌位后面的暗格自己弹开了!
我心脏差点停跳。
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摸过去——
里面根本没什么账本秘辛。
只有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红嫁衣。
料子朽得一碰就碎,上头大片黑褐色的污渍晕开来,像泼墨似的。
还有双绣花鞋,小得吓人,鞋尖上沾着泥,还戳着根干枯的稻草。
这他妈是什么行为艺术?
我捏着鼻子用两根手指拎起嫁衣。
灰簌簌地往下掉。
一股陈年老坟的味儿直冲天灵盖。
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憋得慌。
胸口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
抬头一看——唯一那个通风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堵死了!
用厚木板从外头钉得死死的!
氧气越来越少。
我脑袋开始发晕。
这家人是要活活闷死我!
我疯了一样抖开那件嫁衣。
哗啦——
什么东西从袖子里掉出来。
是块扯下来的内衬布条。
上面用褐红色的东西歪歪扭扭写着字。
我凑到长明灯底下看。 「99」
还有一个写得撕心裂肺的—— 「逃」!!!
血书! 是他妈用血写的!
我手一抖,布条飘落到鞋子上。
所以这嫁衣上的黑渍...全是干透的血?!
那99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是第100个?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扶着供桌干呕起来。
绝望像冰水一样浇透全身。
但就这么死了?
像前面那99个女人一样无声无息烂在这鬼地方?
放屁!
我猛地扯过嫁衣,刺啦一声撕下一条布料。
滚你的三从四德!
去你的百年宗族!
我把布条浸到长明灯油碗里,浸得透透的。
又从香案上摸到一盒火柴——老祖宗吃饭的家伙倒挺齐全。
嚓! 布条瞬间窜起半人高的火苗。
我举着这个简易火把,直接怼到祠堂帷幔边上。
那帷幔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洗,油灰遇火就着!
「外面的听着!」我扯着嗓子吼「我数三下!再不开门就把祠堂点了!大家一块儿变烤猪!」
火舌舔着木头房梁,发出噼啪的爆响。
「一!」
「二!」
我举着火把逼近那些密密麻麻的牌位。
祖宗是吧?香火是吧?今天全送你们上西天!
门外突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和惊呼。
有个苍老的声音气急败坏地喊:「快!快开门!这疯婆娘真敢烧祠堂!」
我举着火把的手全是汗。
赌对了。
他们宁可放过我,也不敢让这吃人的祠堂灰飞烟灭。
4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