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澄星愣了一下，接过创可贴，发现居然是粉底白色草莓图案的，可爱得要命，跟他这身冷硬气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萌。“程总，没看出来……您还用这么可爱的创可贴啊？”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程倦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僵硬，迅速别过脸去，只有耳廓微微泛起的一点薄红泄露了某种情绪。“助理买的。”他生硬地解释道。
蒋澄星努力憋着笑，手下动作加快。终于，最后一颗“玻璃花瓣”被稳稳粘上。她长舒一口气，后退几步，抱着手臂，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噔噔！程总您看！怎么样？远看像不像从车头里自然生长出来的神秘藤蔓？近看这些玻璃花瓣，阳光照过来的时候还会反光，blingbling的！是不是比原来那种死板的纯黑色更有故事感和艺术感？绝对独一无二！”
程倦站在她身旁，目光深沉地审视着那焕然一新的车头。荧光绿被巧妙地转化为了藤蔓的底色，蓝玻璃碎片折射着顶灯的光芒，确实呈现出一种奇异而别致的美感。他沉默了片刻，就在蒋澄星心里又开始打鼓的时候，突然开口，话题跳转得让她措手不及：“明天上午十点，来公司一趟，谈个合作。”
“啊？？？”蒋澄星彻底懵了，大脑处理不了这个信息。合作？什么合作？跟谁合作？赔钱赔成合作伙伴了？
“集团下个季度的重点项目之一是环保公益，需要一批有创意、有质感的废品改造艺术品作为核心展品。”程倦转身走回办公桌，拿起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夹递给她，语气公事公办，“这是初步策划案。明天带上你工作室的代表作品样品过来，如果合适，这个合作就交给你们工作室。”
蒋澄星晕乎乎地接过那份沉甸甸的策划案，封面上烫金的程氏集团LOGO几乎要闪瞎她的眼。她抱着文件夹，几乎是飘着走出程氏集团那气派的大门的。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却感觉像踩在蓬松柔软的棉花糖云朵里。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第一时间拨通了闺蜜林晓的电话，声音激动得变了调：“晓晓！我的老天鹅啊！我要跟程氏集团合作了！就是那个程氏！那个被我泼了一车油漆的程总！他居然要跟我合作！！！”
电话那头的林晓愣了两秒，随即爆发出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蒋澄星！！！你这是什么逆天运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泼出来的缘分？泼漆泼来的贵人？？”
合作洽谈会意外地顺利。蒋澄星几乎把自己工作室压箱底的家当都搬来了：用无数条旧牛仔裤裁片拼接、内衬用了环保麻布的超大容量收纳袋；用上千个不同品牌、不同色泽的啤酒瓶盖精心拼贴而成的巨幅摇滚风装饰画；以及那个被程倦点名“有味道”的旧轮胎改造的工业风小茶几，她甚至当场拿出了柚子皮和特制除味剂演示了一遍如何彻底清除异味。
程倦带来的项目团队成员显然对这些充满巧思和生命力的作品非常感兴趣，问了很多专业又细节的问题，赞不绝口。只有程倦本人，依旧蹙着眉，指着那个轮胎茶几，旧话重提：“味道问题，必须彻底解决，不能有一丝残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