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合,陈玄必须亲自到场。
他临走前,再三叮嘱我。
“我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你自己看好安安。法坛那边,我已经设下结界,任何人不得靠近。”
我温顺地点头,“夫君放心。”
他走后,我立刻开始准备。
我从妆台的暗格里,取出了母亲给我的一个小小瓷瓶。
里面装着特制的迷药,无色无味,遇火即发。
我算着时间,在晚饭的饭菜里,不动声色地洒上了一些。
看守的道童,每天的晚饭都是由厨房统一送来。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做完这一切,我抱着安安,坐在房里,静静地等待。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我的心跳得很快。
如果失败,我不知道陈玄会对我做出什么事。
但为了安安,我必须赌。
月上中天,我听到院外传来两声闷响。
是人倒地的声音。
我心中一喜,成了!
我立刻用布巾包好那本禁书和“同心偶”,背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袱,抱起熟睡的安安,悄悄地推开了房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
两个道童倒在门口,睡得正沉。
我绕过他们,快步走向后院的角门。
那里,是整个道观最偏僻的角落,也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我用一根早就藏好的铁丝,轻易地拨开了老旧的门锁。
推开门,一股自由而冷冽的空气涌了进来。
我不敢停留,抱着安安,一头扎进了夜色里。
江家老宅,在城南的另一头。
我不敢走大路,只能专挑那些偏僻无人的小巷。
夜风很冷,我把安安裹得更紧了些。
安安在我的怀里动了动,似乎有些不安。
“安安乖,我们很快就到家了。”我低声安慰他。
不知跑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江家那熟悉的朱红大门。
我用尽力气,冲过去,用力拍打着门环。
“开门!开门!爹!娘!”
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很快,门内传来了脚步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是我爹的管家,福伯。
“大小姐?您怎么……”
福伯看到我披头散发,怀里抱着孩子的狼狈模样,大吃一惊。
我来不及解释,冲了进去。
“我爹娘呢?快带我去见他们!”
我爹娘很快就被惊动了。
看到我,我娘的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芷儿!你这是怎么了?还有安安……他的脸怎么这么黄?”
我爹则沉着脸,打量着我。
“出什么事了?”
我跪在地上,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从那道“续命符”,到“阴身汤”,再到那个“同心偶”。
我说完,整个厅堂,一片死寂。
我娘捂着嘴,早已泣不成声。
我爹的脸色,铁青到了极点。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上好的红木八仙桌,裂开了一道缝。
“畜生!”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我江家,怎么就招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将怀里的“同心偶”和禁书拿了出来。
“爹,女儿不孝,连累了家族。但安安是无辜的,他是您的外孙啊!求您救救他!”
我爹拿起那个木偶,只看了一眼,便重重地摔在地上。
“妖术!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