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霜脸色一变,随即有些恼怒,“怎么不早点说?”
“你刚刚一直担心沈先生……” 苏锦川的声音委屈又可怜。
黎霜眼底瞬间被心疼填满:“傻锦川,我最爱的人是你,谁都没你重要。下次不许这样硬撑着。”
话落,她带着苏锦川就往楼下的诊室走。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手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医生摘下口罩走出来,刚要喊住黎霜,一道黑色身影突然挡在他面前,递过证件:“我是死者家属,要把他带走。”
“可……”
医生刚想反驳,腰上突然抵上一个冰冷的洞口。
他浑身一僵,脸色惨白,连连点头:“别别别…… 别伤害我,你可以带走他。”
许南星 “嗯” 了一声,临走前,冷眼扫过在场的医护人员,嗓音里含着威胁:
“里面有具尸体,该怎么上报,想必不用我教你们。”
沈砚辞觉得自己像是在阎王殿前走了一遭,又被硬生生拽了回来。
他真没想到姐姐会来真的。
那颗子弹直直钉进胸腔时,若不是他天生心脏长在右侧,此刻恐怕早已列进阎王殿的花名册里了。
醒来时,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雪松香气。
睁眼望去,雕花的欧式吊顶,书桌上摆着他少年时的相框,连窗帘的褶皱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这是他回国前的卧室,分明空了数年,却干净得像每天都有人打理。
原来这些年,他们一直没忘过他。
鼻尖猛地一酸,眼泪刚要滚落,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一道清冷的嗓音撞进耳里:
“后悔了?”
许南星走到床边,将手里的文件袋递过来:
“这些是苏锦川这些年的底细,我全查清了。加上你手里的录音,够判他和你前妻死刑。”
沈砚辞没接文件,只是红着眼睛望着她,下一秒忽然没忍住,哭出了声,一把抱住她的腰,勒得紧紧地:
“姐……”
许南星浑身一僵,举着文件的手悬在半空。
半晌才回过神,将文件搁在床头柜上,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放得极轻,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我在。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欺负了。”
沈砚辞哭得更凶了。
从小到大,许南星对他向来有求必应,唯独他执意要和黎霜结婚那次,她发了这辈子最大的火。
可姐姐终究还是那个姐姐。
他们虽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姐弟还要亲。
只要他红着眼眶掉几滴泪,或是拉着她的袖子软软撒娇,她那些强硬的坚持总会土崩瓦解,彻底服软。
等他哭够了,许南星又恢复了那副冷沉模样:
“这段时间先好好养伤,等痊愈了,再处理苏锦川的事。”
沈砚辞瘪瘪嘴:“还不是怪你,谁让你真让人开枪打我?”
许南星神色微凛:“不逼真点,怎么骗得过你那个前妻?”
“那要是黎霜追查起来,查到你头上怎么办?”沈砚辞追问。
许南星冷笑了声,“她查不到。”
沈砚辞信她。
姐姐说查不到,就一定查不到。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他卧床养伤,顺便整理苏锦川的犯罪证据。厚厚